藺不倦感受到徐孜孜的戰栗,他滿意鬆開她。
轉身去處理自己的臉。
徐孜孜身體倚著牆,她緩緩閉上眼睛,睫毛還在輕顫。
藺不倦這是瘋了!
他是藺家唯一繼承人,他有瘋的資本。
她卻沒有。
深呼吸一口氣,等緩過心頭那陣複雜苦澀,她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客房。
客房地麵,還是藺不倦丟的那些資料。
她一一整理,然後約婚禮策劃師聊方案,再找設計師設計婚禮用到的禮服等等事宜。
“徐小姐,我已經把笑笑安置好,這才有空過來給你道謝。我是真沒想到最後幫我的人會是你,我無顏以對……”
就在徐孜孜剛打完電話,何馨蘭出現在她房門口。
以往頤指氣使的她,此刻局促不安。
眼神染著從未有過的愧疚和感激。
“我隻是舉手之勞,並沒幫到你什麼,你不用謝我。”
徐孜孜大學的時候經常接受婦聯和其他組織機構的幫扶,麵對那些人的誠心幫助,她內心是感激,但麵上更多的是惶恐。
她了解受助者的心理,不喜歡被人當麵致謝。
也極少被人道謝。
何況,她的本意也不是想幫她們。
她是見不得賀敏之動私刑,怕私刑會用到她的一雙兒女身上,如果以後真遇上,她也希望有人能幫幫她的孩子。
再說,她不覺得自己真能幫她們離開。
畢竟,藺笑笑身上還背負薑琴的一條人命。
“藺家向來隻認骨血,不認感情!我在賀敏之身邊奴顏婢膝伺候幾十年,她從未將我當做她的兒媳。”
“徐孜孜,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彆信賀敏之!”
“在賀敏之眼裡,藺不倦排第一,藺燃和藺詩雲排第二,你哪怕是孩子的母親,在她眼中,就是個隨時可棄的外人!”
何馨蘭已經在準備賣房賣奢侈品存錢出國了。
經過藺笑笑這件事,她徹底放棄討好賀敏之。
藺家是家大業大,住在藺家有榮華富貴還有地位,但沒尊嚴。
她下半生沒有多少年可以活,受夠了仰人鼻息的日子,離開於她來說,未免不是另外一種新生。
“我從沒把自己當做藺家人。我留下來,隻是後悔放棄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徐孜孜也認可何馨蘭的觀點。
她感覺得到,不管是賀敏之,還是管家和藺家傭人,所有人都將藺不倦捧得高高的。
也讓藺不倦養成混不吝,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她不會在藺家待太久,等她跟小詩雲和小燃燃解釋好,也許哪天她便走了。
“想拿回孩子的撫養權,隻有一種辦法……”
“你有辦法?”
徐孜孜眸中一亮,她當初放棄孩子們的撫養權,一是覺得賀敏之待孩子極好,不會虧待他們。
若把他們留在藺家,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另外一方麵,是石迎弟已經拿了賀敏之的錢,若不簽放棄孩子們的撫養權,那筆錢她還不起。
“賀敏之極為注重孩子的血緣,隻要你用點手段,騙他們孩子不是藺不倦的,不用你開口,賀敏之便會把孩子送給你。”
何馨蘭隻是說說而已。
她也知道,這種事要實際操作,難於登天。
何況,賀敏之那麼精明,他們以前查過dna,確定小詩雲和小燃燃就是藺不倦的親生孩子。
現在想推翻一切,幾乎不可能!
“騙過賀敏之幾乎不可能,但若要騙過藺不倦,倒或許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