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妹妹三歲了。
我也七歲了。
每當我放學回家，妹妹都會把她在學校收到的小零食塞到我手心裡。
我問她為什麼不自己吃，或者不給爸媽。
她軟糯糯的說，她最喜歡哥哥，要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哥哥。
這些話沒人教她，她天生就會說甜言蜜語。
“我什麼都不缺，你以後不用給我。”
“不行，哥哥缺。我看哥哥的時候，總覺得哥哥很孤單，我想陪哥哥，想看哥哥笑。”
這幾年，我爸媽都不知道我孤單。
但妹妹知道。
因為我的演繹，我小學死黨一大堆。
甚至，身邊還出現了一些追隨我的小跟班。
可沒人知道，小時候的記憶，總是困著我。
我雖然能自由出入，但依然覺得自己被困在那棟房子裡。
我的脾氣也沒有我表現出來的那麼好。
當著爸媽的麵，我時常壓抑自己真實情緒。
不會發火，不會暴怒，更不會戾氣深得像從地獄爬出來的鬼差。
但每當沒人的時候，我會用刀割床板，會把彆人送我的玩偶剪碎。
我一直藏著掖著，怕爸爸媽媽知道。
沒想到，妹妹卻是第一個識破我的。
“那你怕我嗎？”
我知道她不怕。
“我不怕，我會一直陪著哥哥。”
她上前牽住我的手，強行把她的零食塞給我。
“一直是多久？你嫁人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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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笑看著她塞給我的零食，拆開送進她嘴裡。
如果顧薄臻和葉曉曉讓我的身體自由了，那妹妹，讓我的心趨於正常。
儘管，目前不能完全像個正常人。
“嫁人是什麼？”
“嫁人就是結婚，自己組成一個新家庭，生自己的孩子。”
“我不要生孩子……”
沒那麼開心的心情，隨著跟妹妹的聊天，漸漸朗闊起來。
我看著她嘟著嘴，將她抱起來，放到沙發的座位上。
“鞋帶鬆了怎麼不知道自己係？哥哥能給你係多久？”
“哥哥能給我係一輩子，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哥哥。”
被人依賴，被人需要的感覺原來那麼充實。
我感覺得出來，左邊胸口的陰暗，又散了點。
“哥哥，你看，爸爸和媽媽回來了！”
妹妹開心跑向一並回家的顧薄臻和葉曉曉。
我也堆砌笑容轉身朝他們走過去。
“爸，媽，你們不是說要去藺叔叔公司嗎？怎麼這麼快回來？”
“事情辦完了擔心你們在家沒人照顧，就先回來看看你們。這幾天乖嗎？過來看看媽媽和爸爸給你們帶了什麼禮物？”
葉曉曉愛憐的撫摸著我的頭發。
身後的司機抱出一堆玩具給我們挑。
我上前抱住我媽。
“媽媽，我和妹妹這幾天都很乖，我們都想你和爸爸。”
“不想我嗎？”
顧薄臻從媽媽身側過來，他將我從媽媽懷裡接過去。
“也想爸爸。”
我已經學會表達愛的時候，仰頭在顧薄臻臉頰處親一口。
我不知道未來的自己會成為什麼樣，但我知道，有他們在，我遲早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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