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勳貴勢大,本就被皇帝忌憚。
就連他們家,一向低調的太平侯府,近些年都被敲打過不少次。
皇帝想削弱勳貴世家勢力之心,已經是昭然若揭。
太子倒好。
那個蠢貨,還想拉攏這些勳貴,跟他親爹打對抗賽。
他也不想想,自己上位之後,扶他上位的勳貴世家,會安安分分當個乖巧聽話的奴才嗎?
顯然不可能。
所以,皇帝病重,卻仍不肯將權力下放給太子,而是交給了自己的發妻——皇後。
他們倆,是純粹的利益共同體。
皇後要依仗皇帝的勢,插手朝政,所以她是最不希望皇帝出事的人。
同樣,皇後也出身世家,她父族也有人。
皇帝要借助皇後的手,打壓太子和勳貴囂張氣焰,同時分化勳貴世家勢力並緩步削弱,穩住自己的地位和安全。
這兩口子咋說呢?
要說感情吧,有點兒。畢竟年少夫妻,信任感還是有的。
但要說感情有多深厚吧~
不一定。
舒姣眼眸微微眯著,再次分析現如今朝堂複雜的局麵後,等待墨乾,將信送去了寧平公主府。
寧平公主蕭宓,皇後之女,年二十,已婚嫁。
宓,安也。
平安是安,安寧是安,而安定天下……也是安。
皇後對這位公主,那可真是寄予厚望。自幼這孩子學的,可一點兒不比太子差。
不過嘛~
年輕氣盛,難免衝動了些。
舒姣遞了信,道是過兩日,在郊外承清寺碰頭。山上的玉蘭花開得正好,雨中賞花,亭台飲茶,豈非人生一大雅事?
賞花?
寧平公主眉尾一挑,有意思。
太平侯府鮮少出門的“珍寶”,冷不丁約她去看花?這兩日陰雨連綿的,這位大小姐不應該在家裡養病嗎?
納悶歸納悶,去還是要去的。
轉頭寧平公主就聽聞,陸延鋒當街突發疾病,去了。
陸延鋒?
嘶~
寧平公主看著手上的信,默默攥緊——
不對勁!
陸延鋒去得有點兒太巧了吧?
……
“我的兒啊——”
“你怎麼能就這麼丟下娘走了呢?你讓娘怎麼活啊?!”
“你們必定要給本夫人一個交代!我的兒一向身體康健,就兩壺酒,怎麼就喪了命了?必是有人故意謀害!”
將軍夫人哭得斷腸,一邊還理智的問責前來,以“心衰而亡”結案的官員。
官員:……
“夫人,下官也知曉您此刻的苦痛。可是,您難為我等也沒用啊。”
官員無奈歎息,“我等已檢驗過,陸小將軍並未中毒,隻是身上的戰傷未好,過度飲酒之後,情緒激動,心衰而亡。”
“這沒有凶手,下官,也不能變出一個凶手給您啊。”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