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臟了自己的眼……”
說著,季鶴伏便要坐下。
舒姣陰陽怪氣的哼笑一聲。
季鶴伏便不敢坐了,腦瓜子飛速轉動,“夫人可知,今日賢親王當街縱馬,摔斷了雙腿。”
舒姣抬眸看著他,輕挑挑眉——
說來聽聽。
“賢親王前些日子被狗咬傷,才養好,許是在府上憋慌了,又騎馬在街上狂奔。哪知那馬忽得發狂,將他拋落。”
“馬蹄自他雙腿重重踏過,當即便踩斷了。”
說罷,季鶴伏仔細觀察舒姣臉色,輕聲問道:“夫人可高興了些?”
此前他說過,要賢親王斷腿。
他自然是要說話算話。
今兒回來,他本就想用這事兒博夫人一樂的,哪知……好像……沒啥作用?
“哼哼~”
舒姣眼眸輕轉,便不再看季鶴伏。
季鶴伏心頭一懸——
到底哪兒出問題了?
“夫人?”
季鶴伏彎下腰,小心問道:“何故如此啊?恕為夫愚鈍,還請夫人明示。”
“夫君哪裡愚鈍?”
舒姣抬起如意,抵在季鶴伏下頜,“夫君分明是棟梁之材,受聖上倚重,朝臣敬服。這偌大的朝堂,離了您兒,就轉不動了。”
懂了。
懂了懂了!
“是我的錯。”
季鶴伏態度誠懇,“近來事忙,竟是怠慢了夫人,還需得夫人來提點,當真是錯上加錯。”
“還望夫人大度,念在我初犯的份上,寬宥我一回可好?”
他真的很忙。
托他的福,太子和幾個皇子打得不可開交,康正帝每天看著腦袋都發麻。
皇子起了野心,朝臣投機下注。
他這個皇帝手底下最可信可用的,竟就是得罪了一大批人,隻能依附於他的季鶴伏。
這也就導致,季鶴伏的任務量直線上升。
什麼查朝臣是否投靠了皇子啊,哪個皇子背地裡有什麼動作啊……雜七雜八的活兒,都叫季鶴伏去折騰。
當然,也有好處——
季鶴伏的權力,越發重了。
到今兒,他才勉強得閒,趕緊回府看看舒姣。
“夫君哪有錯?是我的錯。”
“我日日操勞府上事務,替夫君查漏補缺,叫夫君習以為常,便不將我放眼裡了。”
舒姣隨手將如意丟到一旁,戚戚怨怨道:“早知如此,當初夫君何必說心頭有我?”
“原都是誆騙我的話。”
“誰家男子,將心愛之人丟在府中,十天半月不搭理的?”
“哼。”
“我呀~就是在府裡頭,哭得肝腸寸斷,那也沒人心疼~~~”
嘶——
問題大了!
季鶴伏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這四個字,還是閃著七彩光芒,“布靈布靈”的那種。
“夫人……”
他不禁有些慌亂起來。
反思一下。
他最近每日早出晚歸,確實鮮少與舒姣交談。夜裡回來,姣姣連一盞燈都不給他留了。
他之前竟也沒上心?!
“怨我,惹你不高興了。我給夫人賠罪,夫人說如何便如何,可好?”
季鶴伏語氣裡略帶幾分討好。
認錯態度還是很端正的。
“賠什麼罪?”
舒姣眸中水波輕蕩,輕瞪季鶴伏一眼,又匆匆挪開,“左右夫君心頭無我,又何必在意我生不生氣?”
“叫我氣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