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舒姣麵上的驚恐和無措,李婉儀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彆怕……彆怕!”
李婉儀抹掉眼淚,緊握住舒姣的手,急忙道:“母妃求你父皇去。”
“母妃絕對不會讓你去受這份罪的!”
她其實很害怕。
舒姣感覺得到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彆去。”
舒姣也擦掉眼淚,“母妃,彆惹怒了父皇。聖旨已下,您若去求情便是抗旨了。兒臣怎忍心牽累到您!”
“您彆擔心。”
“想來,父皇也不會太難為兒臣。”
安撫幾句,舒姣便將李婉儀勸好,帶著一堆珠寶出宮去。
隨後,便有人將她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送到乾元帝耳朵裡。
直把乾元帝給氣笑了。
“小兔崽子。”
在他麵前狂妄自傲,就差讓他退位讓賢了;在淑妃麵前,倒和從前一樣,似個嬌滴滴的、扛不住事的弱女子一般。
分明是自己要爭,卻把責任都推到他頭上,自己落了個清白乾淨。
兩副麵孔,演得出神入化。
真是個小混賬。
心裡罵兩句歸罵兩句,唇邊的笑倒是做不得假。
與此同時。
命熙寧公主出京辦理賑災一事的聖旨,已經在京城諸府中引發震動。
朝臣:???
咋回事?
今天上朝了啊,沒遺漏什麼事兒吧?
熙寧公主怎麼忽然就開始插手朝堂之事呢?
各大皇子:不好!
皇妹你……父皇你……你們父女倆在搞什麼東西?
老牌公主府:喲~
喲~~~
希望!!!
各大府邸開始伸出試探的小爪爪,到處查線索,最後也隻查到舒姣跟乾元帝單獨聊了一會兒。
具體聊的什麼?
不知道。
禦前的人,一點兒口風都沒透。
急得一群人心焦上火。
但舒姣暫時沒時間搭理他們。
“嶽時還在教坊司?”
出宮後,坐上馬車時,舒姣隨口詢問。
“是。”
柳枝應著聲,又道:“嶽時一直在崔存安那。”
是嗎?
他倆這麼早就認識了?
舒姣略有懷疑,“去教坊司。”
柳枝沉默兩秒,沒吱聲。
去就去吧。
教坊司那地方,那麼多老一輩的公主都曾去體驗過,她主子為何去不得?
……
“參見熙寧公主……”
“起。”
抵達教坊司,舒姣看都沒看迎過來的主事,徑直朝裡走去,“崔存安呢?”
“公主,崔氏在青竹坊。不過眼下廣清伯府的嶽……”
“本宮知道。帶路。”
“是。”
教坊司主事聽見舒姣那不耐煩的語氣,當即也不敢多說,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引路。
很快,便到了地兒。
推開門,舒姣就見到明顯被打扮過的崔存安,虛弱無力的軟躺著,唯一完好的手執棋落下,與對麵的嶽時對弈。
倒是有一張好麵孔。
可惜根兒爛了。
舒姣掃一眼,眼神便落在主事身上,“父皇和本宮把崔存安送來,不是叫他享福的。”
語氣裡淡淡的怒意,叫主事軟了腰。
“是是是,是下官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