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看著當朝上奏的朝臣,平靜的眼眸中蘊起一絲涼意。
“怎麼?”
“愛卿是在為那群該死的貪官汙吏,報冤嗎?”
怎麼?
他是什麼仁善的皇帝嗎?
他們老舒家,有過仁善的皇帝嗎?
看來這些年,他還是對這群人太過寬容,倒讓這起子見風使舵的狗東西起了膽子,尋思來試探他的底線了!
崔存安那一家子,沒誅三族,到底是死得不夠乾淨啊。
乾元帝倒也有耐心。
當真是好脾氣的聽那朝臣說完了,才陰惻惻的發問。
這一出聲,滿朝文武都知道他生氣了。
“臣不敢!”
朝臣也是膝蓋軟,說跪就跪。
不跪不行啊!
這眼看,都要成貪官同黨了,再不請罪是準備去閻王殿報到嗎?
“不敢?”
乾元帝玩味兒一笑,“朕還以為,那些貪官蠹役不該死呢。”
“愛卿不是要以死明誌嗎?這大殿的柱子,愛卿看上哪根,隨便撞。”
他對手下人,還是很大方的。
朝臣:……
這怎麼能一樣?
他之前以死明誌,是給熙寧公主扣上了暴戾的帽子,為百姓和官吏著想,求皇帝將其召回。
這是美名!
可現在皇帝把他說成為貪官求情的人,再以死明誌,就是惡名了。
“皇上,臣知錯。臣一時糊塗……”
該慫還是得慫。
保命重要。
乾元帝目光沉沉的盯著他,“朕讓你選。”
兩句認錯就想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從剛才開始挑釁他威嚴的那一刻起,這條命就已經是殘血了。
乾元帝的目光,在一群兒子中輕輕掃過,意味深長道:“熙寧入羨州,是朕的意思。也是朕,讓她動手的。”
朕還沒死呢。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就急著打壓熙寧了?
你們不是在打壓熙寧,是在挑釁朕!
對乾元帝來說,就舒姣目前展現出來那殺伐果斷的樣子,比底下這幾個兒子們強多了。
他當然知道護哪個。
朝臣聞言,也清楚今兒自己不一定能活了。
不單因為熙寧公主的事。
主要是因為他替背後主子出頭,來試探皇帝底線,乾元帝要拿他殺雞儆猴。
於是他選了個最近的柱子,一頭撞了上去。
賭一把吧。
看在他也曾為皇上效忠,立下汗馬功勞的份兒上……
“砰!”
猛得一聲。
這朝臣當即倒在地上,暈了,沒死。
乾元帝看了眼,確實也念及對方功勞,揮了揮手,“帶下去,罷免其職。”
給個教訓算了。
這麼多老臣看著,總要顧及他們的想法。
“皇上聖明。”
一群大臣麵上畢恭畢敬的應著,心道:
熙寧公主這事兒,摻和不得。
皇上也太護著了。
左右是他們皇家的事兒,梁朝曆代參政的公主也不是一兩個,隨便吧。
給哪個主子效忠不是效忠呢?
朝臣們想得很開。
但幾個皇子,臉色倒不是很好看。
畢竟……
本以為競爭者就他們幾個,你爭我奪的已經很煩了,這又來一個?
指不準再等幾天,四皇妹、五皇妹也得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