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淨知道拿這些話來哄朕。”
乾元帝過了把手癮,便將兵符還給了舒姣,“既給了你,你便收好。”
“正好,翻過年你便要去打狄州,捎帶手便將東字營拉出去,試試他們的本事。”
“父皇最最好了。”
舒姣笑著又哄他一句。
乾元帝沒應聲,抬手拍了拍她肩。
“好了,快回去批你的折子吧。”
乾元帝聲音溫和下來,隱隱帶著些打趣,“若是耽擱到亥時,你母後又得背地裡念叨朕壓榨你,將你生生給累瘦了。”
“母後關心則亂罷了。”
舒姣回應著,也沒跟乾元帝虛情假意的推來讓去。
太虛偽了。
乾元帝不待見。
她將兵符往袖裡一塞,回到自己的位置,手上批折子的速度確實快了不少。
接下來要去打狄州,不知道得去多久。
所以最近舒姣得了空便去陪李婉儀。
至於不去打仗?
那是不行的。
軍權她必然要捏在手上。
有什麼能比她親自帶領大部隊,立下拓土開疆的豐功偉業,更能牢牢握住軍權的呢?
那可是從刀山血海裡,踩著敵人屍體一步步踏出來的路。
武將怎會不服?
“母後。”
心裡想著事兒,舒姣便進了鳳儀宮。
李婉儀見到她來,滿目慈愛,“姣姣,今日怎來得這般早?你那父皇竟也肯放你早些回來陪我了……”
這話聽著還有點酸不拉幾。
舒姣隻好又哄起她來。
她們娘倆那才是一家親呢,父皇那都得排第二。
李婉儀信不信這話不知道,反正不大會兒便笑出了聲兒。
許是坐上了皇後寶座,如今的她倒是褪去了從前的幾分溫婉,添了些許威嚴端莊。
手段,她是有的。
當年送進宮的四妃,都是承載著家族的希望,奔著後位來的。
初進宮,那是各顯神通,鬥了好一陣兒。
哪知乾元帝不做人啊!
隻管叫她們四個搞平衡,一點兒鳳位的希望都不給。回頭一查,自個兒身邊還有乾元帝的人盯著!
這誰還鬥得下去?
全躺平了。
時光似流水匆匆而去。
翻過年,舒姣便踏上討伐狄州的路。
對!
討伐!
那狄州,去年乾元帝過壽誕,沒派使臣送禮來賀。
簡直是大不敬!
撮爾小國,竟敢斷絕朝貢,狂妄自大,桀驁不馴,雖未動刀兵,但已有犯上作亂之嫌疑。
這肯定得收拾啊!
什麼?
你說你派了使臣?
使臣呢?
誰看見了?
反正就這由頭,籌備幾月,調集糧草兵馬,舒姣直接率領大軍殺了過去。
這一去,就跟那甩脫韁繩的野馬似的。
仗著糧草錢財充足,殺出去就拽不回來。
朝臣本來想說兩句。
畢竟你這滅了狄州,其他地兒咱還沒找好借口,直接打過去有失大國身份,想讓舒姣先回來。
等他們找到借口再打。
結果舒姣早就把借口找好了,什麼“幫助狄州”、“意圖不軌”、“他們先動手”……
再一看傳回來一個接一個的好消息;
和乾元帝臉上一直沒收起過的笑容,朝臣便悉數沉默了。
管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