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姣摸著金子,輕哼兩句,大半夜又出門晃了。
如今翻春,天氣漸暖。
好戲也開鑼了。
月明星稀,光線卻算亮堂。
宮中的池子剛化冰,反著慘白的月光,不遠處的枯井裡,也散發著幽幽寒意。
“唔!唔唔——”
忽得,一陣沉悶的掙紮聲,從假山背後傳來。
聲音越來越清晰。
“撕拉。”
不知是誰太用力,衣衫都被撕破了些許。
“彆怪我。”
一道陰柔尖銳的嗓音低低響起,“要怪,隻能怪你愚蠢,怪你見錢眼開。背主的奴才,到哪兒都隻有死路一條。”
“嘎巴。”
脖子一扭,人便沒了呼吸。
穿著青藍色袍子的內侍,將緊緊捂住對方嘴的手帕收回袖中。
看著對方在地上抽搐兩下,發出“赫赫”的聲響,很快便停了呼吸。
內侍這才上手,探上對方鼻尖,又探一下脖頸。
很好。
死透了。
隨即把人綁得很藝術,往枯井裡一塞。
內侍一揮手,將手帕也丟下去,冷漠的甩下兩個字——
“填了。”
後頭跟著的人,便迅速提起早準備的枯枝垃圾,將枯井填滿,再放上石頭砸實。
手法專業,動作迅速。
一看就是老手。
“看看人家,多熟練。”
嘉恒帝躲在假山上,很小聲的感慨道:“朕這後宮,真是人才輩出啊。”
孫問忠:……
皇上!
您還要奴才怎樣?
要怎樣?
難道還要奴才跟著學嗎?
正說著呢,冷不丁就聽腳底下也傳來一點兒響動。
嘉恒帝二話沒說就趴下去了。
孫問忠:……
不辛苦,命苦。
伺候這位主兒,是他上輩子乾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換來的報應!
“嘖嘖~良妃下手真狠。”
“不過背主的奴才,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應該。說來這家夥實在是不聰明,二百兩就叛變了?”
“良妃出手也不小氣啊。”
“這下好了。良妃肚子裡那孩子,本就不一定保得住,怕不是得直接栽贓到德妃頭上了。”
“嘖~”
“德妃賠了夫人又折兵,實慘啊。”
底下的聲音說得輕,不算清楚,但仔細聽還是能囫圇聽個大概。
不過就是這聲兒~
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呢?
嘉恒帝沉思著。
那頭,丟屍埋人填井一條龍團隊,“嘿咻嘿咻”的乾完活,左右環顧四周,見沒人,就迅速撤了。
至於假山裡頭~
哪個神經病大晚上不睡覺藏假山裡?
粗略掃一眼沒發現異常,他們也就沒多管。
等了幾分鐘。
四周一片寂靜。
剛離開的內侍慢慢悠悠的又從樹叢旁邊晃出來,“走吧,真沒人。”
又聽見細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四周又安靜下來。
七八分鐘後。
還是他。
內侍慢悠悠從另一邊晃出來,提著燈在地麵上搜索一陣兒,確定地上沒有衣服碎片之類的痕跡,便一語不發的走了。
沒彆的,就倆字——
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