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皇宮,今日設宴為宸王洗塵,慶祝他下山。
大殿之上,皇子皇妃們坐於下方,欣賞著舞蹈。
南皇坐於高位,身邊坐著最受寵的德妃。
南國皇後並不受關注,早已隱退。
說為洗塵,但那宸王的位置處於離南皇最邊的邊上,不知座位是否按輩分排序,除了開頭的一次向南皇請安行禮敬酒後,宸王便一直坐在位子上,從身後看去,一身藍袍的皇子,安安靜靜的吃著飯,周圍的熱鬨與他無關。
不同於他,陵王沐陵端著酒杯走上南皇麵前,向南皇敬酒,祝賀皇弟不日大婚。
南皇最喜歡他,幾句話便被逗得開了心,誇他有心,賞了他些寶物,沐陵開心地喊“謝父皇!”
其他幾位皇子看在眼裡,都見怪不怪了,表現得毫不在意。
在場的皇子公主們,隻有宸王一人為皇後所生,其他人的生母都是妃子,從小便沒受南皇多大關注,德妃母子受寵,他們也無力爭鬥。
送親隊伍在成親前一天到達南國都城。成親當日,天未亮王府便派人來客棧,為柳沉香打扮。
柳沉香本來麵色就冷,加上沒睡醒被吵醒,板著臉抱著白白坐在鏡子前,侍女們都不敢吭聲,生怕柳沉香脾氣不好被降罪。
戰戰兢兢地裝扮好,蓋上蓋頭,柳沉香被扶上花轎,起程。
今日青竹難得換掉一身黑衣服,一身青色跟在花轎旁。
圍觀人群很多,兩人再不受寵,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仍是神話般的存在。兩名達到了神級的皇室,斷不敢對他們不敬。
聲勢浩大,青竹對著窗子輕聲開口,“公主,屬下再陪您走一段,便不能再上前了。”
路的儘頭已是宸王府大門。
柳沉香沉默不語,隔著花轎看不清表情。
又過了一小會兒,青竹要離開了,不放心地囑咐著,“公主,您……小心行事。”
切莫殺太多了。
柳沉香:“嗯。”
“屬下告退。”轉眼間青竹便沒了身影。
好在柳沉香對婚禮上這些東西並不在意,不然,前朝公主,被迫和親,無親人送嫁,孤身前往他國,想著都窒息……
青竹站於遠處,人群末端,親眼看著柳沉香被人迎下轎,白白在腳下跟緊,所有人臉上都喜慶地笑著。
輕歎了聲,離開了。
在侍女的帶領下,在爆竹聲中,在眾人的祝福聲中,柳沉香進門。
兩次婚禮,全然不同。
柳沉香顧不上這些,她要從宸王下手,打探口風。
從此,柳沉香不再,香柳歸來,開殺。
宸王府內,放眼望去,雖熱鬨,但也少了一些氛圍。皇室眾人幾乎沒人來,夜宸殤與他們感情不深,唯一的太子親哥,也被發配到了邊關,來的都是看在皇子、王爺的身份的官員,說著與婚禮無關的話,宸王不受重視已然成了常態。
婚禮的另一位主人公,站於堂前,一身喜服,嘴唇微抿,看上去也不是很自願。
媒婆將紅綢另一端遞向夜宸殤,夜宸殤猶豫了一下,接過。
“吉時到!一拜……”
“等一下。”香柳冷聲打斷。
夜宸殤偏頭看她,這公主聲音……這麼冷的嗎?北國善水,所以皇室中人都這麼清冷?不是應該溫柔似水嘛?
香柳:“王爺,我身體不適,彎不了腰,拜堂便免了吧。”
主婚人有些驚訝,看向夜宸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