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在山下,平常白鳳軒來,都是騎馬。
這回是來接沈懷景,長時間騎馬,他怕沈懷景的身子受不了,所以才把車給開了出來。
這條路,也不是太好走。
而且,車子也很招搖。
幾人上車之後,沈懷景回頭見白鳳軒額頭上有薄汗,便從袖子裡掏了手帕出來,遞給白鳳軒。
白鳳軒接過剛要擦汗,意外發現這手帕頗有些眼熟。
這不是
這不是他上回在永興社給沈懷景擦的那條手帕嗎?
他沒扔?
還隨身帶著?
白鳳軒一下子想得有點多。
沈懷景見他盯著手帕也不擦汗,目光也落在那手帕上,突然間,他的臉跟火燒一般。
怎麼是這條?
這東西他沒有扔掉嗎?
沈懷景頓時回想起那天在永興社的事來,隻覺得喉嚨發緊,想解釋的話就那樣啞在喉嚨裡。
那天回來之後,他好像確實忘記扔了,就塞在衣服裡邊。
後來他也忘了這件事,而衣服都是老管家在洗,想來是洗了曬乾之後,又給他收起來了。
這段日子,他也沒有心思注意這些細節。出門前收拾好東西,他隨手拿了這張手帕帶在身上,倒也沒有多想。
為什麼偏偏是這張?
這東西怎麼就帶到了白雲寨?
他是想不明白了。
白鳳軒注意到他的臉頰紅了,嘴角泛些一抹笑意來,故意把手帕拿到口鼻處聞了一下,“好香!”
沈懷景聽得這話,隻覺得耳朵都要燒起來。
那手帕本來是擦他的東西的,而白鳳軒顯然也認出這手帕來,剛剛那故意嗅的樣子,就是做給他看的。
他側過頭去,就當沒有聽見。
窗外是一閃而過的樹林。
冬已深了,有些樹隻剩下光禿禿的樹乾,但有些樹,卻依舊綠色常青,偶爾也會有幾棵泛黃或者泛紅樹葉的樹閃過,全當是這個山林裡的一抹點綴。
路,不太好走。
車子有些顛簸,沒走多久,沈懷景的屁股就有些難受了。
白鳳軒把那手帕捏在手裡好一陣,最後才還給了沈懷景。
沈懷景卻不要,雖然沒說話,但那意思像是在說,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給我乾什麼。
白鳳軒堅持,拉過沈懷景的手來,把手帕塞他手裡,“沈少爺的東西,收好!”
他來不及說什麼,白鳳軒又補了倆字,“很香!”
香個屁呀!
這個狗男人,沒臉沒皮,什麼都敢說,也不管有沒有人。
其實,坐在前麵那二位是聽不明白白鳳軒說的是什麼。
不過,聽他們團長這口氣,反正不像正經的樣子。
回城路途遙遠,不得逗一逗沈少爺,也算是路上解個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