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躺在床上,白鳳軒一直沒說話。
但是,他也沒睡著。
沈懷景也沒睡著。
他們沒有睡著,都因為一個人。
沈懷景不禁想得有點多。
是周楚洋給他提議去求白鳳軒的。
如果周楚洋當時沒給他這個提議,他會去求白鳳軒嗎?
從前他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想想,其實也沒有答案。
很多事情有疑點,但是到底連不起來。
他想起謝小樓說過兩年前他父親與周老板一起弄過一個礦,真假不論。
這個事,他也信不得彆人,想等老管家回來之後再細問。
還有劉老二的死,有周楚洋的參與嗎?
都是些看似有答案,但又沒有答案的問題。
他輕輕歎了口氣,卻聽得白鳳軒在旁邊酸嘰嘰地說道“怎麼,想著你那發小的好,睡不著了。”
沈懷景覺得莫名。
哪裡給這個狗男人錯覺,他是在想著周楚洋
好吧,是想跟周楚洋相關的,但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你又發的什麼瘋?”
白鳳軒突然坐起身來,冷風就那樣灌進了被窩,沈懷景下意識地扯了下被子,卻被沈懷景按住了手。
“我發什麼瘋?你拉他的手,你有點自覺嗎?你是我媳婦,你隻能拉我的手。”
沈懷景有點想翻白眼,但即刻又反應過來,“你在外麵偷看?”
“我哪是偷看,我是怕那小子占你便宜。哪曾想,你才是不守婦道那個”
“我是男人!”沈懷景提醒,“算了,很晚了,彆鬨了。”
跟白鳳軒鬨起來,到底是他吃虧。
“你是男人也得守男道。”
男道是個什麼玩藝,反正沈懷景頭回聽說。
“我守?你呢?我可不像白團長,能隨便留人過夜的。”
沈懷景的話有些酸,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本意是你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更何況,他跟周楚洋也不是那麼回事。
但他對於周楚洋的懷疑,他也不想跟白鳳軒說。
但話出了口,醋意卻濃烈了些,他意識到想補救的時候,白鳳軒卻笑了起來,“媳婦,你吃醋了。”
白鳳軒太高興了。
他的小兔子吃醋了。
他就知道,小兔子不可能不喜歡他的。
畢竟,他那麼喜歡小兔子。
沈懷景破天荒地沒有反駁。
白鳳軒在他額頭親了一口,又親了鼻子,然後是嘴唇。
那興奮勁,那高興勁,跟個得了糖的孩子似的。
“媳婦,我真沒偷看。我就是在外麵陪小元放煙花,不小心看到的。”
他把頭湊到沈懷景的脖子裡,像個癩皮狗一樣蹭著,撒著嬌,撒著歡。
沈懷景沒說話,卻默默地想狗男人在床上哄人總是嘴甜,總是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但是,翻臉的時候,同樣狠得讓人心悸。
“鳳軒。”他輕喚道。
“嗯?”
“劉灃,你有什麼打算嗎?”
白鳳軒正膩歪呢,聽到沈懷景問這個,他便吐了口氣,“媳婦能不能彆這麼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