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景連喝了幾杯酒,似乎心情不太好。
周楚洋看在眼裡,關心道“怎麼了,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
沈懷景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周楚洋見狀,著急道“懷景,咱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有不痛快的,你就跟我說。我雖是沒多大本事,但也能給你出出主意。”
多少年的兄弟情,一朝變了味,沈懷景覺得喝下去的不是酒,倒像是醋一樣。
太酸楚了。
他覺得自己也不地道。
就因為一些根本沒有實證的東西,懷疑上了周楚洋。
當初回江城時,根本沒人搭理他,人人避之不及,隻有周楚洋幫他。
他居然也會懷疑人家。
他很矛盾。
可是,那些疑點就擺在那裡,他又不能當沒看到。
他的心裡很拉扯,就連剛剛在周楚洋麵前做的這戲,也讓他覺得自己惡心。
他在白鳳軒麵前裝,在周楚洋麵前也裝,他就是個沒心的人。
“懷景?你倒是說話呀。”
周楚洋急了。
沈懷景吐了口氣,“沒什麼事,就是心裡憋屈。我回江城也有些日子了,當初想救姐夫,踏上了不歸路。結果,姐夫也”
他又倒了酒,一飲而儘。
周楚洋趕緊按住他的手,“你彆喝這麼急,容易醉。”
“醉了倒好了,便可以什麼都不去想了。楚洋,”他掙脫了周楚洋的手,捶了捶自己胸口,“這裡堵得慌。”
“父親跟姐夫到底怎麼回事,至今也沒弄清楚。他們還說,還說我父親是咎由自取,說他不是什麼善類。楚洋,我聽到這些話,我”
沈懷景的眼睛紅了,聲音哽咽,把他此刻的苦悶,矛盾,難過,還有各種傷心都演繹得淋漓儘致。
周楚洋趕緊勸著,“懷景,沈伯伯和姐夫的事,我確實不太清楚。但這事要查清楚,彆人不行,白團長肯定是有辦法的。至於說沈伯伯為人”
他頓了一下,“沈伯伯在生意場上手段確實是狠辣了些,難免讓人嫉恨。不過,這年頭做生意嘛,你要不狠,你就被彆人給擠死。我理解沈伯伯。”
沈懷景其實也知道自己父親的一些手段。
當初還在家的時候,他也時常跟著父親去各地的店鋪,也少不得會聽些閒話。
隻是,那時候他是孩子,他沒太往心裡去。
就像周楚洋說的,一個成功的生意人,哪個沒些狠辣的手段呢。
於亂世求生存,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
“白鳳軒或許能查清楚,不過”沈懷景再次欲言又止。
“怎麼了?”周楚洋擔心地看著他。
“楚洋,這話,我也隻跟你說。我其實,一直懷疑父親和姐夫的事,跟白鳳軒有關。我要求他去查,你覺得他能給我查個什麼結果?”
沈懷景說完這話,又拿起了酒茶,“我呀,還不如醉上一場,至少喝醉了,會比較舒坦。”
他又要倒酒,卻被周楚洋給按住手,“懷景,不能吧?白團長那麼喜歡你,怎麼會對沈伯伯”
沈懷景輕笑了一聲,“他恨我父親。他親口說的。他恨我父親打斷了他的腿,也恨我父親害他被關進了瘋人院。我要是他,我也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