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景讓人熱了飯菜,他親自送去了書房。白鳳軒還沒有睡,坐在書桌旁,一本翻開的書冊已經許久沒有翻頁了。
“聽說少帥沒吃晚飯,正好,我也餓了。少帥就陪我一起吃點。”
沈懷景替他折好翻開的書頁,合上書的時候,看到封麵上有仨字《商君書》,目光便下意識在白鳳軒臉上掃過。
以少年時期他對白鳳軒的了解,《三國演義》那樣的畫本,是白鳳軒喜歡的。
這《商君書》嘛,怕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的。
他怎麼會看這樣的書呢。
飯菜都擺上,筷子也遞到了白鳳軒手裡,沈懷景還往他碗裡夾了菜,然後自己又吃了一大口,“春筍味道鮮美,少帥快嘗嘗。”
在白鳳軒眼裡,沈懷景吃得有點沒心沒肺。
他夾了片春筍遞到嘴邊,到底沒能張開嘴,便把筷子放下。
沈懷景見他放了筷子,便抬頭看他,“是因為這些天我都沒有來陪你,所以生氣了?”
“誰稀罕你陪。”他的聲音冷冷的。
看來,確實是不高興了。
“怪我,事情太多。那這樣,明天我歇一天,陪少帥出去走走?”
“不去!”
“那去雲州看看?”
說到雲州,白鳳軒還是有點心動的。
他沒有直接說不去,沈懷景便夾了塊豬肝遞到他嘴邊,“少帥吃點這個,特彆嫩,泡嫩炒的,香得很。”
“沈少爺,少把我當孩子哄。”
最後一個字剛出口,那豬肝就被塞到了他嘴裡,結果那豬肝太燙,把白鳳軒給燙得當即吐了出來。
“沈懷景,你故意的,是不是?老子讓你大半夜來我屋裡吃飯了嗎?要吃滾回你屋裡去吃。”
他擦了一下嘴,嘴唇還有點疼。
沈懷景忙拿了手帕要替他擦,就被白鳳軒給推開,“你到底想乾什麼?跟個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沈懷景心疼他被燙到的嘴唇,他也沒有想到,豬肝會那麼燙,自然也不是故意的。
而白鳳軒借著嘴被燙的事,把憋了一下午的氣和怒火都撒了出來。
剛剛在花園裡散步回來的白二爺和金寨主路過,也聽到了動靜,就站在門外聽了聽。
“白鳳軒,你甩不掉我的,彆費勁。除非我死了,或者是你死了。所以,你乖點,來,吃飯!”
沈懷景拿起筷子又夾了片豬肝,放到嘴邊吹了吹,還咬了一口,覺得不燙了,這才遞到白鳳軒嘴邊。
“乖,張嘴!”
白鳳軒看著他,覺得這個畫麵也似曾相識。
不,沈懷景做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是你想吃我嘴裡的?”說著,他就要湊過去,白鳳軒這才張嘴把那半片豬肝吃了。
沈懷景笑了笑,湊到他唇邊親了一口,“軒哥哥好乖!”
站在門外的白二爺差點沒有忍住笑,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但是,他確實沒有想到,沈懷景還有這麼強勢的一麵,而他那侄子,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走吧,王爺,我們也去休息了。”
金寨主站在那裡不太肯走,白二爺不解地看著他。
“怎麼了?”
“二爺,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