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你跟任何男人睡完之後,都這麼說嗎?”
齊榮的嘴有點欠抽。
方瑜也沒有便宜他,賞了他一巴掌後,摔門而去。
齊榮的臉有些火辣辣的,仿佛這才是真正的現實,而剛才聽到的,隻是夢話而已。
沈懷景夜裡睡不太著,大概是第二天就要出發去廣州,心裡想的事有點多,翻來覆去,沒啥睡意。
想跟白鳳軒親親來著,白鳳軒就跟個貞潔烈女似的,死活不讓碰。
最後弄得他自己心火難消,起來喝了杯涼開水,又到院子裡轉了轉,讓腦子和身子都消停一下。
就這麼,與方瑜在院子裡遇見了。
半夜三更,兩個人都睡不著,肯定不是什麼開心的事。
“寶貝,你也睡不著?既是舍不得,那就彆去,乾嘛為難自己。”
方瑜的口氣有點差。
雖然打了齊榮,但心裡堵得難受的還是她自己。
她就沒見過像齊榮那麼欠抽的。
“為難不為難的,有些事,都得去做。你呢,你為什麼睡不著?”
二人在涼亭裡吹風,初夏的夜晚倒是涼爽,除了蚊子時不時圍著他倆唱點小夜曲。
方瑜一巴掌打在手臂上,掌心便多了點血漬。
“我睡不著,是有點想殺人。就像這樣”
她攤開掌心裡打死的蚊子,沈懷景沒太懂她的意思。
其實,方瑜這個人,很少有心情低落的時候。
或者說,方瑜很少讓彆人看到她心情低落。
在沈懷景的眼裡,方瑜是那種完美的女人。
能乾,漂亮,做事乾淨利落,不管處理什麼事,都像一陣風。
跟她做朋友很舒服,這和性彆沒關係。
更多的時候,沈懷景也沒有把方瑜當成女人。當然,也不是男人,就是沒有性彆的概念。
“寶貝,明天一早,我也回省城了。其實,我還挺喜歡江城的。”
莫名的感慨,讓沈懷景目光不再從她臉上移開。
“是在鎮上出什麼事了嗎?還是齊榮怪你?”
沈懷景想不到彆的,最近發生的事裡,隻有那一件。齊榮當時拿刀要殺他,想來對方瑜的態度也不會太好,哪怕方瑜救了齊修。
“他怪我?他算什麼東西。”
“方瑜,彆怪他。這事都是因我而起。齊榮沒什麼家人了,就齊修這一個弟弟,他把齊修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這次的事,我的責任,都是因為我”
“寶貝,彆動不動就往自己身上攬。我心疼你,白鳳軒也心疼你,有什麼錯。就算有錯,那也是齊修自己願意,齊修要是不願意,我還能拿刀逼他不成。再說了,誰也沒有想到,齊修一去就被識破了。我是對不起齊修,但齊榮”
方瑜心想,老娘都讓你睡了,還要讓我怎麼補償你。
沈懷景心懷愧疚,齊修回來之後,他還專門找齊修聊了聊。
畢竟他馬上要離開江城,他自己的責任,他不會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