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江城,走水路,順水而下,去往廣州。
雖然路上也有耽擱,好在是還算順利。
十多天之後,沈懷景已經抵達了廣州城。
這一次陪同沈懷景去廣州的是軍醫官。一方麵是軍醫官要去廣州采購一些藥品和手術器材,另一方麵,白鳳軒到底不放心沒有信得過的人跟著沈懷景一起。
雖然不是怕小兔子去了就不回來,隻是不放心他的安全。
畢竟,他那一顆心都係在了小兔子身上。
他是恨不得自己跟著一同去,但他確實沒有辦法同行。
白家軍那麼個大攤子,還有回了老巢之後就跟他要東要西,嚷嚷個沒完的胡天瑞。
遠在省城的圖元良也態度不明,他斷然是不能離開江城的。
除了軍醫官,沈懷景還帶了兩個比較得力的士兵同行。
這二人也是齊榮之前挑選出來作為狙擊手的人員,此行廣州全當是一個試煉。
畢竟,以後這幾個人都是要執行特殊任務的。
不管是機警度,應變能力,還是彆的方麵,對一個好的狙擊手來說,都很重要。
軍醫官在旅館安置好了之後,便過來找沈懷景。
沈懷景正跟許博雅通電話。
剛到廣州,許博雅怕他們有不習慣的地方,那是個周到的人,就連如今他們住的旅館也是許博雅給安排好的。
“博雅,今晚就算了,大家都累了。你和曼妮也要跟伯父伯母團聚,我們也休息一下,明天上午,我去銀行找你好好”
掛了電話,沈懷景走到沙發上坐下。
“采購藥品,許家有門路,可以拿到最好的藥品,價格也能優惠一些。明天上午,許家會派人過來,這方麵的事,我是外行,就辛苦舅舅了。”
這是沈懷景第一次叫軍醫官舅舅。
軍醫官聽著還有點彆扭,雖然到達廣州之前,沈懷景就跟他說過,不必稱自己為沈少爺,隻管叫名字,他也不會叫他職務。
他本來以為,沈懷景會直接叫他名字,哪知道對方叫的是舅舅。
看軍醫官愣住,沈懷景笑了笑,“怎麼,我叫錯了?”
“沒有。隻是還不習慣。”
“沒關係,會習慣的。”
在廣州的第一夜,沈懷景到底是失眠了。
他在郵局下班之前,給白鳳軒發了封電報,電報上隻有幾個字已達廣州,吾愛,勿念!
但夜裡睡不著,他半夜又爬起來,拿了信紙提筆給白鳳軒寫信。
從離開江城,他就開始想念那個男人。
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想念,路上做夢,夢裡都是白鳳軒。
完了,這輩子,沒了這個男人大概是不能活了。
他有點慶幸,慶幸自己八年前去法蘭西的時候還沒有開竅,若是開竅了,那八年怕是度日如年,相思成災。
但現在想想,在法蘭西的八年,他其實也常想念白鳳軒的。
隻是,他以為,那是兄弟間的想念,不涉及情愛。
所以,也不像如今這般強烈。
真正擁有過那個人之後,就真的不願再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