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景在江城殺人的事,也傳到了周楚洋的耳朵裡。
一並傳來的,還有沈懷景跟白鳳軒不顧廉恥,當著全江城的人親嘴。
白鳳軒還讓沈懷景嫁給他。
簡直就是不要臉到極致。
床上那點事,非得拿到光天化日之下表演,生怕沒人看。
周楚洋打心裡覺得兩個男人做那種事,極其惡心變態。
如今,他在省城雖做了省城的稽查處長,聽起來好像很了不得。其實,他很清楚,他就是圖元良手裡的刀,乾臟活的。
隻是,他現在沒得選。
當初,為了脫離他家老頭子的掌控,他利用去省城做生意的機會,搭上了蔣方良。
當然,他也不是沒想過直接搭上圖元良。
隻是,他沒那個機會。
送禮,圖元良不收。
請客吃飯,人家也不來。
擺明了沒有看上他這麼個人。
所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
搭上蔣方良之後,他也發現了對方的心思。不肯屈居人下,想取而代之。
周楚洋就送錢給蔣方良,因為他知道,養兵就得花錢。蔣方良缺這個,而他能給。
周家的鎢砂礦以前也是運到廣州賣出去,但一直沒有特彆好的門路,畢竟他們在那邊沒有自己的代理人。
有東西,也不好賣,畢竟能買鎢砂礦的主顧也不多,各方都知道他在廣州沒有靠山,所以都壓著價。
後來蔣方良給他找了靠山,廣州商會的季容真。那之後,周家的鎢砂礦都由季容真代理。
他們隻需要把貨運到廣州就行,剩下的事不必他們操心。
但壞處是,鎢砂礦一半的收益被抽走,這就跟喝周楚洋的血一樣。
所以,周楚洋跟蔣方良之間,關係也並不牢固,彼此利用罷了。
蔣方良打下江城,按原本的計劃是,在江城休整幾個月,不回省城。由此,與圖元良各據一處,姓蔣的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根據地。
而周楚洋自己也能借此掌握江城的許多事,他甚至想過,讓蔣方良的軍隊徹底為他服務。
畢竟,蔣方良這個人不懂政事,而他與江城政府那些人,也算熟識,知根知底,知道他們的軟肋在哪裡,用起來也會更順手。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白鳳軒又把江城給奪回去了,而蔣方良還因此損失慘重,他也不得不逃出江城,到了省城。
他其實,並沒有多喜歡省城這個地方。
自打他走馬上任之後,也一樣是深居簡出,並不常露麵。
公事都在家裡辦,能不出門,那就儘量不要出門。
他也知道,自己沒死這事藏不住,江城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了。
所以,但凡出門,他都很小心。
那兩顆差點要他命的子彈,現在還被他放在床頭,每天睡之前和醒來之後都得看看。
沈懷景恨他入骨,他知道。
同樣的,他也恨沈懷景入骨。
“處長,剛剛收到消息,圖軍長好像在找人。”
周楚洋拿著子彈正回想當時中槍的情景,就有下屬來報。
“找什麼人?”
“這個不清楚。不過前些天,圖軍人的人接了江老頭出城,應該是去給誰看病。”
“怎麼現在才報?”周楚洋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