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這樣?”
周楚洋輕笑,眼裡有幾分不屑,但在那不屑之下,又帶了些許認同。
純粹的東西,永遠美好。
哪怕那些純粹他曾經一度瞧不上。
經曆了這麼些風雨,心底那點純粹湧上來的時候,周楚洋覺得有一雙溫暖的手撫在頭頂。
他們彼此看著,像是要一眼看穿這二十多年的過往。
那些如走馬燈一般閃過的片段,拚湊出了跌宕起伏的人生。
沒有誰過得有多容易,也沒有誰比誰更幸福。
但是,沈懷景居然會有那一個願意為他發瘋的男人。
周楚洋嘴角扯出些許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嘲笑男人之間那點屁事,還是在嘲笑沒有誰為他那樣瘋狂的自己。
“聽說,江城都傳遍了,你沈少爺背著白鳳軒在省城搞大了女人的肚子。”
“那不是你的手筆嗎?”
“我也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白鳳軒都把你當成他的命了,他應該知道真相。”
“然後呢?”
沈懷景淡淡看著周楚洋,哪怕現在他是入了狼窩,似乎也沒有半點懼意。
他,憑什麼那麼淡定?
周楚洋不喜歡。
難道是沒有看到方瑜那雙流血的腿嗎?
想到這個,周楚洋的心情突然就大好了。
“我呢,最不喜歡吃裡爬外的人,更討厭給自家男人戴綠帽子的人。所以,我就好心一回,替白鳳軒出了口惡氣。”
聽到這話,沈懷景下意識捏緊了衣角。
站在他身後的齊榮雖然聽得有點懵,但剛剛周楚洋的話他似乎回過味來。
“你把她怎麼了?”一直安靜的齊榮開了口,聲音低沉得厲害,就像是沉睡的獅子,這下終於要醒了。
周楚洋掃了一眼這個大高個,他認識齊榮,畢竟在江城,誰都知道他是白鳳軒的心腹。
而且,前後兩次打他黑槍,都有這個齊榮。
這也是他為什麼讓人放齊榮進來的原由。
他可不管齊榮是聽了誰的命令,敢在他身上留槍眼,他是要以眼還眼的。
“我把她怎麼了?你猜?”
周楚洋的笑突然很瘮人。
齊榮的拳頭早就攥緊了。
看到周楚洋的第一眼,他就想上前打死這個狗東西。
那麼好的弟弟,唯一的弟弟,就死在這個人渣手裡,他一定要親手解決了他。
而且,隻用拳頭,他要把周楚洋的骨頭都給砸碎,一根根地砸碎,然後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卻還死不了。
“你敢動她一下”齊榮可沒沈懷景那般淡定。
無論來之前,他是怎麼答應沈懷景的,這會兒,他就忍不了。
那是他的女人和孩子,他忍不得彆人碰一下的。
顯然,這個人渣肯定做了什麼。
齊榮已經被刺激得顧不得那麼多了,三兩步上前,還沒有靠近周楚洋,就被人拿槍抵在額頭。
“齊榮,退下!”沈懷景壓著怒火。
他知道,帶著齊榮來,肯定會有意外的,這就不是個聽話的人。
但不帶齊榮來,由著那家夥在外麵,可能更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