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進了馬車後,就放下了馬車的車簾。
隔斷了將軍府外眾人不舍的目光。
她坐在車內還能清晰地聽見外麵英英那帶著哭腔的聲音。
小兄長也在輕聲地寬慰著她,又承諾她,他們會時常報平安回來,她的情緒才好上一些。
之後他又同將軍府的其他的人告了個彆後,也上了馬車。
馬車慢慢開始動了起來。
阮軟沒有打開車窗,也沒有回頭看她們,這種離彆的場景不適合讓自己再看。
畢竟她是一個淚腺十分發達的人。
尤其是看到自己在意的人紅了眼眶或者在哭泣時,她眼淚也會噴湧而出,甚至哭得會比誰都厲害。
張元一看著坐在馬車角落情緒低落的人,輕聲說道“小妹,還有為兄陪著你呢。”
阮軟點了一下頭,隨後彆開了臉,眼眶裡帶了些許的濕潤。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既有離家的傷感,又有即將迎接新旅途的喜悅。
說不清她這會兒是傷心還是不傷心,大概就是那種一半一半吧,還需要她自己再消化一下情緒才行。
馬車一路行駛出了城門,因為要去將軍府接阮軟,張元一讓商隊的人先行一步,讓他們在城門外等著。
等他們一出城門就立即與商隊的人彙合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往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
阮軟出了城門後,也漸漸收拾好了心情。
【統統,言言他們在前方多遠的距離。】
【前方五公裡左右,他們在那等著的。】
【好。】
她和他早就商議好了,到時候他們就假裝在路上遇到,然後再一路同行。
不多時。
兩行人就在半路上遇見了。
商隊裡沒人認識甚少露麵的九皇子,就連她小兄長也是,所以也不怕她家反派提前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阮軟坐在馬車裡,她小兄長已經下了馬車。
他同前方有些擋著路的人交談著,了解他們的情況。
她小兄長是一個好結交朋友之人,遇上了這種同他一般出遠門的人,若是時間上不著急,他總要寒暄幾句。
阮軟默默地偷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沒過一會兒就聽見他們一口張兄,一口景兄的喊著了。
她也是挺佩服她家反派的,這一長串的外交話術居然能同她走南闖北的兄長不相上下,也不知是誰教的。
阮軟又靜靜的偷聽了一會兒,終於聽到了她家反派提到了他的目的。
“張兄,實不相瞞,今日是我第一次出門遠行,若你不嫌我叨擾,可否讓我們與你們一同前行?”
“景兄,能與你同行,乃我之幸事,怎會嫌你叨擾。”
“那真是太好了,我許多不懂之處還望張兄能夠不吝賜教。”
“賜教談不上,我也隻是有些行走經驗罷了,景兄到時莫要嫌我知識淺薄就是。”
“怎會,能遇上張兄這樣的好友,景言都將你當成了自家的兄長,還望兄長莫要嫌我愚鈍才是。”
“不會,不會。”
“…………”
這倆男人真會吹,阮軟都感覺他們都要吹到天黑那種架勢,她忍不住咳嗽一下,發出聲音提醒他們。
好在。
兩人聽見聲音,終於結束了寒暄,各自上了馬車。
馬車又繼續往前行駛。
阮軟打量著她小兄長的神色,隨意地問道“兄長,你剛同何人在外交談?”
張元一“是剛認識的一位仁兄,他也是京中人士,同你一樣,今日也是第一次離京,想與我們一路結伴同行。”
阮軟裝模作樣的問了句,“兄長你同意了?可不知他們是否是壞人,讓他們與我們同行可否妥當?”
張元一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彆擔心,我仔細地觀察過他們,也同那做主之人交談許久,發現他的言談舉止非常得體大方,身上穿著也是上等的好布料製成的衣服,腰間還掛著一塊質地極佳的玉佩。
他所乘坐的馬車更是製作精巧細致,可以看出其身份必定不凡,不僅如此,與他同行的那些人顯然都是武功高強之人,始終保持警惕並嚴密地守護著他。
這樣看來,他很可能是京城的某個富貴人家的少爺,此次是外出遊玩罷了。
小妹不必憂慮,我們這邊人數眾多,商隊中的成員們個個經驗豐富且身懷武藝,如果真遇到什麼事情,他們一定能夠及時察覺的,我們也沒必要害怕他們。
何況,我們商隊裡如今也未帶何貴重之物,也不怕他們是為了我們的錢財,若真是壞人,我們到時候一走了之即可,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的。
再者出門在外,我們也彆輕易與人交惡,畢竟這路誰人都走得,就算我不同意他與我同行,若他真的想要跟著我們,也可以在我們後麵尾隨著,既然如此,何不同意了,還能將人放在眼皮底下看著,豈不更安心些。”
“我知曉了,兄長。”
阮軟也是受教了,她這兄長平時裡看起來挺平易近人的,在家人麵前也是滑頭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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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出門在外又是另一番模樣,怪不得外祖父如今也放心他一人跟隨商隊出行。
兩方人馬彙聚在一塊,她家反派主動讓他的人在前方開路,他則跟隨在她們馬車附近,這樣一來,前後是雙方的人,也讓小兄長他們更安心了些。
一路上。
阮軟沒顧著他小兄長對她家反派的謹慎觀察,自己在馬車裡吃得好不歡快。
她小兄長怕她無聊又怕她餓了,在馬車的小桌上,不僅裝帶了好看的話本,還帶了不少吃食糕點。
之後她小兄長還泡了茶,阮軟靠在馬車上,喝著茶吃著糕點看著話本,那叫一個“美”字了得!
滋味美得連她家反派都忘在了腦後。
她可不知道,在另一輛馬車裡她家反派時刻注意著她坐的馬車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