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麵前,我頓時心驚肉跳,本來就吊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差點跳出來。
我終於看到了花生和尚,他就趴在一灘積血旁邊一動不動了,渾身上下都浸透了血,半個身子還在水裡泡著,不知道是死是活。
在他身旁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身影,那些人都像雕塑般毫無生氣地靜臥於水中,任憑著自己身軀被冰冷刺骨的河水侵蝕。
而在他們前方,有一根粗壯碩大的柱子孤零零地漂浮在水麵之上。
那柱子就是我費儘千辛萬苦才從河底下弄上來的,現在為什麼隻剩下一根了
我粗略掃了一眼,確實沒有發現其他的柱子,那其他的六根木頭到哪裡去了?
我快步跑了過去,這片方寸之地的河灘已被染成猩紅一片,落腳處黏糊濕漉,令人倍感不適。
這會兒我才看到距離花生和尚不遠處還有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此刻氣息奄奄的他正艱難地坐在地上,不住地敲打著什麼東西。
他顫抖的手臂費力抬起,卻又綿軟無力地落下,每一下敲打都顯得非常艱難。
“花生和尚!”
我立即就想撲過去,可是轉念一想,立即分清了眼前的形勢。
我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但是他絕對不是我們的人,我背上還背上舒佳,不能冒險。
“冬瓜”
在我猶豫的這一瞬間,我好心聽到了周林的聲音,雖然此刻他的聲音極度的嘶啞我聽的不真切,可是我認識的所有人裡隻有周林管我叫冬瓜。
“周林!”
我順著聲音望了過去,這才發現那個男人坐在那裡敲著的東西居然是周林的腦袋,隻是周林趴在那裡一動不動死死抱著他的腿,臉上頭上全部都是泥巴和鮮血。
所以我這才第一時間沒有認出周林來,周林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那人不斷的敲著他的腦袋。
他周林是什麼性格我最了解!是那種寧可站著死也不願躺著活的人,如果還能動一下,他都不可能這樣任由彆人騎著他頭上。
我的腦子轟的就像是要爆開一般,什麼都顧不得想了,抬腳就照著那人腦袋上踢了過去。
“砰的一聲!”
那人本來傷的不輕,又被周林死死抱著了腿根本躲不開,這飽含怒火一腳踢得結結實實的,那人腦袋一歪整個人就翻了過去。
他撲倒在血泊之中,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隨後便一動不動了。
“周林,你還好嗎?”
我焦急地喊了一聲,急忙飛奔過去,將他翻轉過來。
這時,我才驚覺周林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傲氣,他的胸前有一道令人心悸的傷口,從左胸直接貫穿下來。
幸運的是,當那一刀砍下時,周林應該稍稍側身避開了一些,儘管傷口流血不止,但好歹未傷及內臟。
我心急如焚,迅速撕下他的衣物,緊緊按壓住他的傷口,試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