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西州有了一些人氣。
一批仗義的修士從碧雲城一直追著魔族到了這裡。
奔跑的項然並未回頭,左手微動,一個側身用指尖刃擋住了那柄從十步之外直奔過來的刀刃。
馬武臉上的冷汗直流,朝身後的人大喊“他們追過來了。”
他們指的是那群要為葉家討個公道的靈修,這一路上他們緊追不放,已經殺了他們二十多個人。
當然,為葉家討公道隻是口頭上的理由。
數千年來,魔族和靈修的恩怨早就扯不清了,魔族滅靈修,靈修便要加倍剿滅回去。
這是尊嚴。
就在此刻,那群靈修已然到了他們跟前,不由分說便戰到了一起。
項然僅有的左手揮動手中短刀,冒著魔氣的身形一轉,衣角掠過人群,一條血痕劃過圍來幾人的脖頸,直奔最後一位修士而去。
那靈修舉劍欲擋,握著劍的手卻被劇烈地一震,手中之劍脫手而出。
在他驚恐的視線中,項然一躍而起,將左手之刃急落而下。
那短刀尖銳無比,在魔氣的包裹之中更顯駭人,連帶著周圍的冷風也瞬間變得凜冽起來。
“噗嗤——”
短刀沒入體內。
項然站直身子,緩緩拔出短刀。
整整十二個靈修,她一人殺了六個。
馬武哆嗦著用腳踢開倒在身上的屍體,爬起來跑到項然身後。
“我們死了不少人,還能偷到魔氣嗎?”
“懸。”
馬武一噎,“可據我所知,邊界線每個點位守著的不超過十個人。”
“他們雖然人少,但是距離近,再加上人手一個小靈通,消息互通,我們隻要一冒頭,四周的人都會趕過來。”項然的視線在剩下的幾十人身上流轉了一圈,意思不言而喻。
他們雖然看著是一群元嬰,但都不善作戰,再加上強行用鑄魔陣提升的修為本就比同等級的修士弱一些,實際戰力有沒有金丹都不好說。
而守西州邊界線的要麼是榮家和薑家的傭兵,要麼是無涯城昊天府的人,再就是四大宗的弟子。
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
隻怕到時候有命偷魔氣,沒命用。
聽完項然的話,其他人都有些著急。
“剛才老李傷得厲害,吃了一顆丹藥,結果立馬就沒氣了。”
項然怒不可遏,“誰讓你們吃靈丹的!?你們現在身體裡的是魔氣。”
“我們能怎麼辦?我們身上的魔氣幾乎快沒了,沒有魔氣,傷口也愈合不了。”
眾人頹然地坐在荒原上。
項然伸手探了探脖子上的玉佩,“你們在這兒等著,我一個人去。”
眾人一驚,馬武起身就要跟著她去,“你一個人?他們守得緊,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搶得到魔氣,我跟你去……”
“在這兒待著,彆礙事。”項然一把將他推了回去。
她身上有玉佩,其他人查探不到她的氣息,他們可就說不定了。
“真讓她一個人去?那些靈修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一人說道。
這一路上他們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靈修才不會管你到底是人還是魔,隻要身上有魔氣一律當做魔族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