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凝往椅子後一靠,很是隨和。
“我是攝政王府王妃,辰陽侯府嫡女,林月英的女兒,陸晚凝。不知道這麼說,掌櫃的可有幾分印象了?”
掌櫃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陸晚凝!
這名字他根本沒聽說過。
但林月英是誰,他可是知道的。
當年林月英嫁入侯府,這鋪子就是林月英的父親買下來,送給她做嫁妝的!
後來林氏失寵,這店鋪被沈如意巧立名目從侯爺手裡要了過來。
而眼前這個掌櫃,也是按著沈如意的意思,重新換來的人。
掌櫃的停止了腰身,不再對陸晚凝這般恭敬。
原以為是大生意上門了,卻想不到,竟然是來找茬的。
他心情自然好不起來。
“原來是侯爺的千金,算來也是這鋪子的半個主人家了。不過,玉緣坊乃是辰陽侯府的產業,似乎輪不到攝政王府的人來管。攝政王雖然權勢滔天,恐怕也不至於要搶嶽丈家的產業吧?”
聽著是陸晚凝,他根本不帶怕的。
就因為是辰陽侯府的人,所以陸晚凝和林月英是怎樣的廢物,他也早已經知曉。
林月英不得辰陽侯寵愛,早多少年前就被送到鄉下莊子去養著
至於她生的一兒一女,更是在鄉下無人教養的。
又哪裡懂得這京城裡說話做事的分寸和規矩?
即便如今嫁入攝政王府,看起來是富貴,但誰知道攝政王能活幾日?
即便一直活著,又能寵愛她這麼一個粗鄙的村婦多長時間?
陸晚凝看著他混不吝的樣子,心中好氣又好笑。
氣他如此明目張膽,笑他如此不知死活。
“既然你知道我,那事情便容易辦了。如今我親自登門,是給你臉麵。若是識相,便直接將賬本交出來,我便自去找沈如意清算,若是不交……”
陸晚凝眸子裡寒光一閃。
掌櫃的卻偏好像根本聽不懂一般,“若是不交,你又要如何?堂堂京城,天子腳下,我就不信還能明搶了。來人,送客!”
玉緣坊做金玉生意,店內貨物價值不菲,是以常年養著幾個打手,以防有雞鳴狗盜之輩。
他一聲令下,便有數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從後堂走了出來。
若是一般人,看見這群雞肉虯結的漢子,怕就嚇得灰溜溜地走了。
但陸晚凝卻早已見慣了的。
單看這些人走出來的氣勢,便知道一個個看著是唬人,實則手上根本沒沾過血。
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攬著陸鳴晏,淡淡道,“雲瑤,便讓我瞧瞧你的本事如何?”
“是,主子。”
雲瑤上前兩步。
一眾漢子都是莫名其妙,掌櫃的叫出來送客,自然生意是沒完談妥。
他們已然做好了與人動手的準備,卻不想走出來的是個弱女子?
下手吧,感覺怕讓人嗤笑。
不下手吧,掌櫃的眼裡明擺著是在催他們動手。
最終一個看著腦子比較單純的,還是選擇了聽老板的話。
他上前兩步,還準備和雲瑤客氣一番,“姑娘,我們幾個五大三粗的,若是動手,恐傷著貴客,還是請您幾位自行……”
話都沒說完,雲瑤纖細的身子向前一閃,一掌落在這漢子的頸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