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良山站在府門前,整理著一小隊人馬,臉上帶著騰騰殺氣。
手下的人偷眼看著他的表情,暗暗腹誹——到底是在府上窩著的時間太久了,搞得現在出門要個賬都能激動半天。
但良山卻絲毫不覺得尷尬。
這些小兔崽子,還不知道新王妃的神奇之處。
“都聽好了,今日是去王妃的娘家,替她要嫁妝。這點小事若辦不好,仔細回來了,王爺生氣。”
這話倒是讓眾人神色一凜。
都知道墨行淵對新任這位王妃極為看重,既然出手幫她要嫁妝,自然不容有失。
頓時收起了輕視的神色,一個個滿臉殺意。
誰敢私自昧下王妃的嫁妝,那就是跟整個攝政王府過不去!
良山滿意地看著眾人的變化,一側身,陸晚凝一身騎裝從王府裡走了出來。
高馬尾簡單用銀色發冠束起,俏臉上不施粉黛,卻又明眸皓齒,讓人挪不開眼。
陸晚凝看向良山,“人可清點好了?”
良山笑著拱手,“好了,您就放心吧。”
底下的府衛皆是一驚。
以前可從來沒見良山對哪家的千金小姐假以辭色,就算是王妃,好像也不必這麼低聲下氣吧?
然而誰也不會發出疑問。
陸晚凝當先一步,輕身越上馬背,回首一笑道,“那就走吧。”
奉墨行淵的令,良山沒刻意低調避著人。
一路上的行人皆見陸晚凝領著這一支狼顧虎視的府衛,一路奔著辰陽侯府去了。
明著是府上的護衛,可誰人不知,這些都是北境戍衛的寒甲軍精銳?
“天啊,今天不是攝政王妃該回門的日子麼?”
“好大的陣仗,這是要做什麼啊?”
“不是說攝政王十分看重辰陽侯家那個女兒麼?這麼回門好像有些不合規矩……”
“你這都哪年的消息了,現在誰不知道攝政王殿下根本沒給嶽丈一家留情麵啊。前幾天不是還上門要了好多嫁妝?”
“那今天這又是去做什麼?”
……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但真看見陸晚凝一行人氣勢如虹地往這個方向過來,還是遠遠地避了開去。
沒人願意找這個不痛快。
陸晚凝在辰陽侯府門前停下,麵上露出一絲笑容。
然而侯府的門童一看見她來,便已然大驚失色。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又回來了!”
根本不用她廢話,小廝已然逃命一般地向著府內奔去。
侯府上上下下,聽說陸晚凝又回來了,個個如臨大敵。
回避的回避,逃跑的逃跑。
一時之間,府上竟然亂作一團。
門前更是一個人也沒剩下。
想起上次,甚至在門口打死了一個口無遮攔的狗腿子,才得以進門。
陸晚凝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還是有些長進的。
她輕盈地跳下馬來,旁若無人地直接往侯府裡走去。身邊跟著良山帶領的攝政王府護衛,根本無人敢靠近。
於是她就這麼長驅直入地,到了後宅。
尚在書房裡為花楹樓一事著急的陸摯,遠遠便聽見了動靜,心裡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