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無心的一句話,沒想到卻命中了墨行淵所想。
他羽睫低下,掩過眸子裡稍縱即逝的黯然。
再抬眼時,隻有一片寧靜。
“你想我走嗎?”
他似乎隨口一問。
陸晚凝哪裡知道他的性子,隻是詫異,“聽彆人說,北境的蠻子最怕冬天,天氣一旦冷下來,就在邊關挑釁。多虧了王爺年年鎮守,才不敢稍動。今年王爺負傷回京休養,邊關恐怕不太平……要是有王爺鎮守,那些蠻子定然怕得不敢來了。”
說了半天,還是想讓他去唄。
墨行淵臉色一沉,“是。”
瞧著他吃飯都不香,陸晚凝也是無奈了。
拜托,她已經努力找話哄著這位了。
到底想怎樣?!
還沒等她發話攆人,墨行淵便已然放下了筷子。
“本王還要回去批折子,你好好吃,不必送了。”
陸晚凝起身,“啊……好。”
瞧著朔風把墨行淵抬下了樓,陸晚凝仍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正巧良山一個人落在了後頭,她快走兩步將他攔下,“良山,你家王爺是不是今天心情不好啊?”
這脾氣也太古怪了吧?
良山有些無語地看著她。
自家主子好不容易鐵樹開花,沒想到碰上另一棵鐵樹,心情能好麼?
但他自詡忠心耿耿,這種時候自然要為主子多說些好話的。
斟酌一番,良山便道,“王妃,近日朝堂上有不少人為著辰陽侯一事,上奏彈劾。王爺如今又不露麵,臣子們心思浮動。自然有些情緒不好,您莫要見怪。”
言下之意,王爺背這麼大黑鍋,可都是為了您啊!
可長點心吧!
陸晚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但良山一看她表情,就覺得她指定是悟了個寂寞。
剛想繼續說什麼,耳朵一動,聽得樓下傳來輪椅落地的聲音。
他急著道,“王爺是真心待您的,您還是對他多關心些吧。我得走了,免得王爺發現我留在這不高興。”
說完一溜煙就下去了。
陸晚凝若有所思。
他們手裡雖然有陸摯結黨的證據,但為了查明白幕後的人,的確未曾向朝廷公開這些證據。
若是平日裡,墨行淵抓個無關痛癢的人回來審問,自然沒人敢說什麼。
但如今他在家裡養傷,已經將近一月不曾露麵,那些人畏懼他的心思淡了,也是正常。
說不定這些彈劾他的奏折,還是皇帝和太後授意人寫的呢。
她想了一會兒,臉色也冷了下來。
墨行淵可是她在這個世界混的本錢之一,豈容彆人隨意攀誣?
她喚了一聲,“雲瑤。”
雲瑤上前兩步,“主子。”
陸晚凝一回身,笑得涼薄,“我有兩件差事,你選一個容易的辦。”
雲瑤有些迷茫,“嗯?”
在陸晚凝手裡當差這麼好的麼?
辦事還有點挑選?
“第一件,去給我盯緊了虞國公府上的動向。第二件,我會將你易容成我的樣子,你留在王府,假扮成我即可。”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