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林月英身後的陸鳴晏,也端端正正地向先生行禮。
“陸鳴晏見過先生。”
“好,好。”
薑若虛撫著陸鳴晏的小腦袋,笑得很是和善。
其實薑若虛到王府,已然見過陸鳴晏,對這個新學生,是極為滿意。
隻是今日拜師宴以後,才改口師徒相稱。
“你,你們快看!”
忽然不知道誰嚷了一聲,叫眾人都往後頭看去。
這一看,卻是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墨行淵一身墨綠色長衫,一手持著折扇,輕巧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這,這不是攝政王麼?!”
“不是說他傷了很重,快要不行了?”
“你是不是傻啊,這些日子王妃處處露臉,若不是攝政王沒事,誰給她的膽子?”
“話是這麼說,但前些天也有人傳言,說他的傷雖然治好了,腿上卻落下殘疾……”
“那種話你也信……”
……
隨著墨行淵走近,竊竊私語的聲音明顯地弱了下去。
雖然客人們都穿著常服,但見了他,卻還是不自覺地低頭行禮。
墨行淵自然地從人群裡走過,目光卻始終落在陸晚凝身上。
“阿凝,人到的差不多了,開始吧。”
他這些天聽著朔風回了王府,一臉興奮地同他報告陸晚凝有多神奇,早就想來看看了。
可陸晚凝偏說他的腿還沒好全,不讓他多走動。
此刻看著被紅綢圍住的燕樓,心裡更是貓抓一樣地好奇。
她到底準備了什麼?
不過,他是這麼想,但身邊的其他人,卻早已變了臉色。
“不……這確定是攝政王麼?”
“他剛才喊的什麼,阿凝?這是他嘴裡能說出來話?”
“我收回剛剛說的,這人鐵定是假冒王爺來著。”
“……”
墨行淵回頭掃了一眼。
看陸晚凝時,是春風和煦。
轉過身,卻儘是暴戾邪肆。
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那大概也是沒換人的。
就在這一片糾結之中,陸晚凝從雲瑤手裡接過了一柄鼓槌。
“薑先生,諸位貴客,今日林氏夫人既是學生的娘親,也是燕樓的主人,就請她來親自為燕樓鳴金開張,如何?”
剛剛被墨行淵瞪過的眾人不敢馬虎,連忙報以熱烈的掌聲。
陸晚凝雙手將鼓槌遞到林月英手裡,引著她走到燕樓門口的金鑼前。
“鐺!”
一聲清脆響亮的鑼響,圍著燕樓的紅綢驟然被解開。
朔風牽著紅綢的一端從燕樓的屋頂飛身而下,同時也將燕樓的全貌展示在眾人麵前。
隻見在燕樓的旁側,一麵足足有七八丈高的led牆臨江而立。
上麵正以遊龍一般的行楷播放著陸鳴晏的拜師帖。
配著陸晚凝偷拍來的,薑若虛先生站在竹林下,虛撫著弟子的頭頂,陸鳴晏跪在地上向他行禮叩拜的畫麵。
更有一首恢弘大氣的樂曲,從燕樓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