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打聽好了。前日江南林家的人就已經到了京城。暫時下榻在辰陽侯府。”
雲瑤規矩地向陸晚凝稟告。
旁邊黃鸝和白鷺都是林家的家生奴才,從小聽著父母說起,對林家的事比雲瑤還了解許多。
此時一聽,不由好奇,“都來了哪些人?”
雲瑤搖頭道,“我都不認識,隻知道領頭的是個叫林誠濟的,聽說是咱們王妃的堂伯父。”
林誠濟……
陸晚凝對此人毫無印象,但她也懶得管。
她就記得一條,林月英曾跟她說過,林月英這一脈,自打爺爺那一輩,也就是陸晚凝的曾外祖父起,便是家裡的獨子。
到了林月英這一輩兒,成了獨女。
也就是說,離她們最近的親緣,都得往上倒到曾曾祖父那一輩去了。
在老家根本沒什麼親近的親戚。
不過這些人為了侵占林家留在老家那十分之一二的產業,愣是拚了命地往自己臉上貼金,非說是沾親帶故的。
畢竟她們身後還有一個侯府撐腰,林月英方便回老家出麵理事,自然就便宜了他們。
林家發家便是在江南。
留下的銀錢雖然不多,但一整套的生意體係都在江南。
這些年下來,哪怕老家的人什麼都不做,也能積攢出不少銀錢了。
陸晚凝一拍手,從搖椅上站了起來,“來得正好,這些日子我娘親辛苦,賬麵問題最嚴重的幾家店麵都查了一遍,果然欠了不少銀兩,咱們這就去找沈如意要回來再說。”
黃鸝和白鷺還沒見識過陸晚凝的手段,對視一眼,奇怪地問道,“主子,您直接上門去要?”
這……看起來不太體麵吧?
好歹都是住在京城的人,誰家上門要賬啊。
陸晚凝看出她們的遲疑,笑著道,“有些人臉皮厚,不上門不肯還錢啊。”
兩個丫頭似懂非懂,心裡卻多少有些懷疑。
畢竟是侯爵夫人,能如此不要臉麵麼?
……
辰陽侯府。
陸晚凝的馬車剛在府門前停下,門房已經火急火燎地奔向了後院,甚至路上還摔了兩跟頭。
她這次隻帶了雲瑤和兩個丫頭,看著陣勢小了許多。
卻一樣是無人敢阻攔。
黃鸝和白鷺跟在後頭,麵色有些緊張。
雖然理論上如今她們是攝政王府的人,說話做事都要硬氣一點。
但衝進侯府要賬,還是生平頭一遭的。
倒是走在前麵的陸晚凝和雲瑤熟門熟路。
陸晚凝是回來要賬,理直氣壯。
雲瑤則是眼裡除了主子壓根沒彆的東西。
一行人差不多是跟著前頭跑著報信的門房到了解語堂。
不過門房是一路撒丫子跑來的,她們是隨意走過來的。
所以陸晚凝進了院門的時候,沈如意已經聽完了門房的話,正親自出來迎接。
“這不是攝政王妃麼?這麼有空回娘家來啊?”
沈如意說著話,卻是皮笑肉不笑。
誰不知道,陸晚凝就是在這裡,親自將她的父親陸摯,交給攝政王府的府衛帶走了。
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傳她忤逆弑父,隻是礙於墨行淵的麵子,也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