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凝唇角扯過一絲笑意,看著沈如意在她的注視下越發的慌亂。
這才道,“陸鳴遠不過是個庶子。除非家裡沒有嫡子,否則,他襲不了這個爵。”
沈如意瞬間麵色慘白,這個道理,她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如今,陸鳴晏早已跟著林氏離開了辰陽侯府!
沈如意裝不下去了,她一雙眼睛像餓狼一般死死盯著陸晚凝,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晚凝卻好笑地反問她,“你不會以為,陸鳴遠一個庶子,這麼容易就能繼承爵位吧?”
“你,你竟然……”
沈如意一聽,便立刻明白了陸晚凝的意思。
如果錢還不上,她們便不會讓陸鳴遠輕易襲爵。
要知道,雖然陸晚凝聲稱自己已經和陸摯簽了和離書,但誰知道是真的假的?
再說林月英,她如今倒是直接搬出侯府去了,可萬一呢?
陸鳴晏畢竟是在陸家所有宗親族老們的見證下,生下的嫡子!
是過了族譜的!
更何況,如今陸鳴晏的嫡姐嫁入攝政王府。
這等榮華富貴,難道陸家的那些親戚長輩,就當真一點都不惦記麼?
沈如意根本不敢繼續細想了。
她將林誠濟從地上扶起來,命人帶他去後堂休息,自己也跟了過去。
“林家主……”
沈如意站在林誠濟麵前,躊躇著該如何開口。
林誠濟見她態度陡轉,自然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當即道,“你彆看我!林月英竟然生出這樣不尊長輩的東西,往後我們林家就當不認識這一脈的人。”
他自然是急著與林月英撇清乾係的。
唯有如此,才能繼續霸占著林家的家產。
可是沈如意豈能讓他輕易脫身?
聽著林誠濟打算置身事外,她立刻麵色狠厲地低聲道,“若是我兒子襲不了爵,你以為就憑你們幾個商戶,保得住江南那麼肥的生意麼?你可好好想明白了。”
林誠濟肥胖的身軀一抖,看向沈如意,心裡卻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
他們這些年,霸占著林家的家財,卻對身陷侯府的林月英不問不顧,早已經將林月英得罪了徹底。
如今陸晚凝走運嫁入攝政王府,就是想回頭巴結,也是來不及了。
更要緊的是,林誠濟看得懂沈如意眼中的威脅。
他們都知道,當年林家家主,也就是林月英的父親,究竟為何會一病不起的!
他到底還是個生意人,飛快地權衡了一番後,才對沈如意說道,“我們何嘗不願意陸小少爺襲爵呢?隻是夫人呐,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林家這些年孝敬您的銀子也不少了。您要的又多,實在是……”
聽得他語氣鬆了下來,沈如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要如何才肯幫忙應付過這一關?你可想明白,隻有這座侯府在,江南的生意才能太平。”
言下之意,彆太貪心。
否則隻能人財兩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