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針顫鳴了一盞茶的功夫,才逐漸停下。
陸晚凝也隨之快速地撚著針一一取出。
“鬼醫十三針第一步考驗的就是手穩,針越細越長,能觸及的穴位經絡就越深,同時,也越不好控針。”
“其二講究的就是對於內力的把控,我剛才這個名為顫針,要達到十三針互相呼應,下針時便要注意好內力的把控,以最後一針將十三根金針所攜帶的內力結成一個循環,便能更好地清除患者體內的暗傷。”
她邊取針邊同柳商陸解釋。
這本就是鬼醫十三針入門兩個最基礎的要求,所以倒也沒有什麼藏私的。
直到最後一根金針取出,陸晚凝才將魏老扶了起來,“魏老,你感覺怎麼樣?”
魏老隻覺得好久都沒這麼舒坦,周身筋骨舒展,淤滯的經絡也通暢了許多,“王妃,你這一手當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來來來,柳神醫,你替我把脈看看。”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看向了柳商陸。
柳商陸明白魏老的意思,便直接搭脈開始把脈。
縱然已經被陸晚凝這一手鬼醫十三針震撼到,現在摸上魏老的脈後,柳商陸便徹底拜服了。
魏老脈象穩健,全然不似他先前摸到時那般,還有些虛浮。
柳商陸起身攏袖,朝著陸晚凝深深一拜,“多謝王妃指點,和春堂之事,在下義不容辭。”
看到和春堂暫且有了坐診大夫,陸晚凝心中也鬆快多了,“柳公子客氣了,這本就是我放出去的條件之一,柳公子既在其中,我自然會傾囊相授的。”
說罷,她又將和春堂內外的事情說了一遍,連同酬勞和假期。
倒是柳商陸有些意外,“王妃,不用簽契書嗎?”
所謂契書便是一紙契約,一式三份,上麵規定了酬勞與被雇傭者所需遵守的一些事情,雙方各持一份,最後一份由官府代管。
這個可以很大程度避免一些問題,也算是保證了雙方的一個權利。
陸晚凝卻是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契書這種東西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我相信魏老,自然也信得過你,所以就不用簽契書了。”
柳商陸此時也才反應了過來,陸晚凝對他的信任,是基於她信任魏老。
也就是說,若他當真存了什麼心思,最後生嫌隙的便是她和魏老之間。
而魏老作為他的舉薦人,屆時也必定會跟他有嫌隙。
柳商陸想到這裡,不免高看了兩分陸晚凝。
而陸晚凝卻渾然不覺,反正直接喚了袁承業上前,“柳公子,和春堂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的想法是明天就可以正式開始坐堂,然後你需要現在適應適應店中情況嗎?”
陸晚凝說的直接,柳商陸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魏老早就同他說過這裡的情況。
他也不扭捏,直接起身,“那就領我熟悉熟悉店裡的情況吧,也免得到時候兩眼一抓瞎。”
店裡好不容易有坐診大夫,雖然看情況是幫忙鎮幾個月場子,但是袁承業已經高興得不行。
他連忙引了柳商陸在和春堂四處熟悉環境。
直到柳商陸出了內室,陸晚凝才鄭重地跟魏老道了聲謝,“這次要多謝魏老了,不然恐怕我這和春堂還當真要等其他地方的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