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皇帝和太後想得如何美好,都未曾考慮過一件事情。
那便是——不論是墨行淵還是陸晚凝,他們都並非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翌日一早。
“阿凝,醒醒。”
墨行淵將陸晚凝從床上挖起來。
看著窗外還未有亮光的天色,陸晚身上的怨氣簡直比鬼還要重。
若不是想知道蠢皇帝看到她時臉色如何,陸晚凝隻想倒回去再睡一覺。
即便如此,陸晚凝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這也太早了。”
看著眼前睡眼朦朧的陸晚凝,墨行淵也忍不住伸手揉了她的發頂。
“已經不算早了,早朝是卯時開始,正常寅時便要到太極殿外,現下已經是寅時了,等你收拾完畢,我們便可以出發了。”
墨行淵倒是極有耐心,同陸晚凝解釋了一番。
陸晚凝再次感慨了古人的官真不是尋常人能做的,便也就調整了狀態。
隻是瞬間,整個人便徹底清醒了過來。
“雲瑤,給我梳洗吧。”
因為是去上朝,陸晚凝穿的自然不能是平常的衣衫。
雲瑤早在昨夜就將衣服找了出來,繁重的禮服上,用金絲繡成的鸞鳳栩栩如生,拇指大小的東珠銜掛在鸞鳳冠上。
光是看,陸晚凝就已經能想到這一身穿在身上會有多重。
果真,等到雲瑤為她挽好了發髻,將鸞鳳冠戴在她的頭上時,陸晚凝隻覺得好似頂了一個巨大的盆栽一般。
“王妃,已經好了。”
雲瑤伺候著陸晚凝更衣完畢,才扶著陸晚凝往外走去。
“阿凝……”
墨行淵本就在門外等著,聽到開門的聲音,正在伸手去接陸晚凝。
隻是門剛開,他便定定地站在了原地,再沒有了半點聲音。
端莊貴氣的禮服在她身上也絲毫不顯突兀,反正讓她多了幾分平時看不見的冷豔華貴。
“墨行淵?”
直到陸晚凝開口,墨行淵才好似驚醒。
他耳根微紅,卻是有些不自然地牽過了陸晚凝的手,然後扶著她往府外的馬車上去。
若是平日,他獨自上朝自然是騎馬。
可今日有陸晚凝同行,墨行淵倒是自然而然地跟著一起鑽進了馬車。
隻是他的目光總是忍不住落到陸晚凝身上,看得陸晚凝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想了又想,陸晚凝終於是沒有忍住開了口,“墨行淵,我身上有哪裡不對嗎?”
“沒有。”
墨行淵想也不想地回答,果然得到了陸晚凝一個白眼。
“你從那會就一直在看我,我還以為是有哪裡不對勁,你又不好說。”
墨行淵沉默。
他的確是不好說,畢竟他會如此,便是被陸晚凝這一身驚豔到了。
陸晚凝同他成親之時,沒有迎親、沒有拜堂,甚至隻是一頂小轎,將她抬進了攝政王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