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徹頭徹尾的鬨劇之前,滿朝大臣或許真有那麼事要在今日奏稟。
可惜,偏偏整個早朝的焦點都在攝政王夫婦身上。
故意針對的保皇黨,看不過眼的中立派,凡是站出來想要指責一二的,都接二連三撞了南牆。
半分作用沒起到不說,反倒被這夫婦二人先後奚落了個夠。
現下殿中諸人,除了攝政王黨那一派的,尚能麵不改色地看好戲,其他人多是一臉憤慨,或被當眾揭短得灰頭土臉。
總之,麵對皇帝的問話,一時之間竟然無人應聲。
隻聽到旁邊傳來陸晚凝帶著笑意的吐槽“嘖嘖,剛剛不都挺能說嘛,正經時候不吱聲了。”
聲音不算大,但因為距離的關係,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想聽不到都難。
皇帝覺得自己額頭都開始疼了,心中鬱氣更甚,看著那跪了一地的人就火大。
他強壓著怒氣斥道“都站起來,還嫌鬨得不夠難看?”
今天丟臉丟大發的不在少數,尤其被陸晚凝明著點出隱疾的大臣。
本還指著皇上說上兩句給大家做主,可當今這位的軟弱脾性,眾人也不是頭一天知道。
現在這話一出,就知道剛才算是揭過了。
既然連皇帝都已經不打算再就此和攝政王夫婦硬剛,眾位大臣隻好乾巴巴地起身。
話是沒人再說了,可眾人怨恨的目光,時不時就會投到陸晚凝這邊。
當事人渾不在意,坐回座位後,又悠哉地塞了兩塊糕點進肚子裡。
她這也算舌戰群雄,大勝而歸了吧?
陸晚凝俏皮地衝著身側的墨行淵眨了眨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寵溺的笑意。
但麵對旁人那些不懷好意的注視,墨行淵可沒什麼好臉色。
他冷眼掃了一圈,眸中的冷意和肅殺之氣,讓那些心中不滿的朝臣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紛紛收斂目光,不敢再有所動作。
皇帝自然也感受到了這種壓迫,坐立難安的感覺更甚。
左右無人說話,他便想開口散朝,好早些去和太後商議對策。
至於前夜裡和太後談好的計劃,對虞國公的處置,他已經沒那個膽量敢主動提起了。
畢竟這刺殺一事是衝著陸晚凝去的。
且不說他這皇叔對王妃有多護短,單這陸晚凝本人,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是以,這會兒皇帝可不想主動往槍口上撞。
但他不想,彆人非不讓他如願。
退朝的話還未說出口,皇帝又被人打斷了。
“本王妃有一要事上奏。”
看了看吃得心滿意足,又重新站起來的陸晚凝,皇帝心中恨恨地罵了句。
他在寬大衣袖下的拳頭攥得死緊,深吸了口氣才開口“王妃但說無妨。”
陸晚凝上前兩步,將自己昨日出城回來,又遭遇刺客一事,細細講了一遍。
“本王妃與虞國公向來沒有交集,更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怨,實在不明白他為何大費周章地要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