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之前的打擊後,沈如意也變得瘋瘋癲癲了,甚至連最重視的臉麵都不收拾,任憑自己發絲淩亂,看起來邋遢至極。
“娘你聽見沒有?我說我需要銀子。”
陸鳴遠有些不耐煩,強行讓沈如意看著自己,企圖喚醒她的神誌。
“銀子?我有什麼銀子,我被你們害的還不夠慘嗎!我錦衣玉食了半輩子,到頭來卻要被你們拖下水,你們怎麼不去死!”
沈如意本來還沒什麼太大的反應,聽到這句話突然就癲狂起來,張牙舞爪地看著陸鳴遠,手上青筋直冒。
她喉嚨裡發出嘶吼,像極了發狂的猛獸,陸鳴遠避之不及,手上被她撓出了一道口子,緩緩往外滲血。
“不疼不疼哦,娘抱抱……娘就隻有你們了……”
沈如意又像是換了一個人,哽咽著想要去抓陸鳴遠,卻被他一把揮開。
看著沈如意這神誌不清的樣子,陸鳴遠的手指逐漸縮緊,呼吸也急促起來。
都怪陸晚凝!
要不是她,一切都不該發生,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辰陽侯府繼承人!
陸鳴遠咬緊牙關,幾乎是從牙縫裡逼出一句話。
“既然如此,那就魚死網破,我就是拚上這條命,也要讓你們不得好死!”
……
攝政王府,後花園。
陸晚凝打量著手裡的冊子,認真地看向雲瑤。
“這上麵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吧,封爵的事情至關重大,一點紕漏都不能出,我們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晏兒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王妃你就放心吧,上麵的事情全都安排妥了,保準不會發生之前那種事情。”
雲瑤主動上前接過她手裡的冊子,替她揉了揉揉肩膀,“王妃最近幾日一直在為封爵宴的事情勞神,好不容易安排妥當了,快休息休息吧。”
陸晚凝也沒拒絕,閉了閉眼,待酸澀的眼睛緩解了一點,才重新睜眼。
“去給我安排馬車,待會兒我要去趟燕樓,不親眼看著他們布置,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為了給陸鳴晏準備最好的,這兩天兒費了極大的心思,的確有些勞累。
不過事情還沒有辦完,她真是片刻也不敢鬆懈。
雲瑤聞言連忙點頭稱是,換了黃鸝她們過來捏肩,轉頭跑了出去。
此時,太後坐在椅子上,臉上烏雲密布。
陸晚凝這幾天的動作可謂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簡直是赤裸裸地打他們的臉。
這讓她如何咽得下去這口氣。
“聖旨還沒下吧?”
太後敲了敲桌子,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母後是想扣住這個旨意?”
皇帝經過這幾天的敲打,總算是聰明了不少,直接猜出了太後的意圖。
“若是有人問起,便說你近日政務繁忙,一時沒能顧及上此事,我倒要看看他們沒名沒份的,要如何收場。”
太後冷哼一聲,眼裡的算計藏都藏不住。
這聖旨隻要不下,她們做再多都是無用功,到時候丟臉的隻會是他們。
“母後說的是。”
皇帝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能扳回一次的機會,心裡得意得很,也不用太後多吩咐,自己就拿定了主意。
“對了,你最近就把封後的旨意擬出來,以免夜長夢多。”
太後話鋒一轉,側目看向皇帝,眼裡儼然已經有了威脅之意。
“何須如此緊迫……”
皇帝一聽這話,心涼了一半,還是勉強撐起一個笑容,嘗試拒絕。
太後沒說話,上下掃視了皇帝幾眼,表情逐漸沉了下來。
“這件事情由不得你。”
皇帝對這門婚事並不上心,近日更是提都不提,一看就知道他根本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