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墨行淵可能在朝堂上動手的這個可能性,皇帝整個人就都不好了。
身子下的龍椅更是讓他坐如針氈。
待會兒墨行淵來了,他該怎麼說好?
若是皇叔突然發難,他又該如何應對,搪塞這悠悠之口?
皇帝左右探望,心中焦急不已,他此刻倒有些暗恨自己沒安排更多的人去刺殺。
那些人都是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想必此時都死了吧!
正在此時,外頭有太監通傳,“攝政王到!”
大殿裡的人齊齊地朝著殿門口望去。
便見到墨行淵一身玄衣,外頭披著銀甲,身長八尺有餘,冠發高束,端的是器宇軒昂。
他銀甲旁彆著一柄長劍,也隻有他才能帶著刀劍,踏入這朝堂之內。
“皇叔!”
皇帝立馬換上一副殷切的模樣。
不論心中作何感想,麵上皆是帶著歡喜的笑,“皇叔此次征戰北地,戰績頗豐,實乃我朝大將!”
“攝政王英勇不減,此次還讓蠻夷俯首稱臣,委實厲害!”
“有攝政王如此,是我朝之幸啊!!”
朝臣們也紛紛讚譽不停,好聽的話像是不要錢一樣冒出來。
墨行淵身長玉立,抬手讓身邊的人遞上去一份蠻夷的求和書,“此為蠻夷輿圖,他們保證百年之內不會再犯。”
不管蠻夷日後是否會違約,但至少目前他們元氣大傷。
肯定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修生養息的。
求和書被總管呈上來,皇帝接過來一看,見到上麵的求饒之話,不由得放聲大笑!
“好好好,好哇!”
皇帝爽朗的笑聲,傳遍了大殿。
他麵上一陣難以掩蓋的喜色,這可是實打實的功績,是他父皇都不曾做到的!
等百年之後,後人翻閱史書,便能知道他在這一年讓蠻夷不敢來犯!
什麼墨行淵?
他會讓墨行淵這個名字,隨著叛國之名一起釘在恥辱柱上。
那麼,這樣的功績便都是他這個皇帝的了!
皇帝笑聲連連,他一高興,連帶著看墨行淵也順眼不少,“皇叔驍勇善戰,實在厲害!”
那輿圖拿在手裡,皇帝對著墨行淵就是一通猛誇。
墨行淵完全沒有半點被誇得不好意思的感覺,他堂堂正正站在那,仿佛擔當得起所有的讚美。
“不過,”墨行淵出了聲,故意停頓了一下。
這一下停頓,將皇帝一顆心都吊起來了。
來了來了,皇叔要發難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墨行淵,剛才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卻隻見到墨行淵勾唇淡淡一笑,眼神意味深長,“這軍輿圖事關重大,陛下還是交由信任的人比較好。”
皇帝第一時間想起他親自封的大將軍徐青,頓時露出個笑臉,“是,皇叔說得對,此事我日後便安排。”
他一直在等墨行淵發難,沒想到墨行淵卻改了性子,如此好說話!
頓時,皇帝開始瞎琢磨。
難不成,是因為刺殺一事,讓皇叔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他還記得出征之前,墨行淵支持他給將軍職位安排他自己人的事兒。
皇帝越想越是這麼個道理。
但心裡終歸還是有點不舒服,於是便作死試探了一下。
“皇叔此次大功一件,本應嘉賞,隻是……”
皇帝話鋒一轉,故作深沉道,“朕,聽聞了邊關的一些風言風語,竟然說皇叔攜一女子上戰場,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