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凝戴好了護目鏡,將男子的腿部創傷麵消毒。
緊接著用刀開始剔腐肉。
男子光是眼睛看著,就覺得疼得要命,可身體卻沒有一絲絲痛感,反倒隻有無限的麻。
竟然,一點都不痛?
他滿臉吃驚。
不隻是他,謝靖淩,還有身邊的其他難民,看到這一幕也紛紛瞪大了眼眸。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神奇的療法。
也從未見過還有麻藥這種東西!
他們的麻藥隻有五沸散,但也斷然做不到如此毫無感覺!
而且那東西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起效呢!
謝靖淩望向陸晚凝。
她坐在凳子上,微微彎腰,專注地對付著這讓人覺得可怖的傷口。
可她的麵色卻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早已司空見慣,又仿佛天然就是這麼的波瀾不驚。
她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質。
像是和這個世界的皇權格格不入,卻自己偏生又是皇室中人。
像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卻又偏生心懷天下,舍己為人,沒有絲毫的猶豫。
尋常的人家,哪怕不是閨閣小姐,就是市井之人,看到這樣的傷口恐怕也感到惡心和害怕!
但陸晚凝麵色從未有一絲變化。
她的一縷發絲垂落,白皙的臉龐上,清澈明亮的眸子,專注認真地處理著傷口。
日光漸出,晨光熹微。
光線落在她的臉頰上,睫毛上,謝靖淩凝視著這一幕,久久不語。
這一天,陸晚凝忙得夠嗆。
雖然有謝靖淩打下手,但是奈何難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謝家管了三頓飯,才讓難民們稍稍安置下來。
陸晚凝則是困得睜不開眼,洗乾淨手又去空間給全身消了毒,倒頭就睡。
好在雲瑤和朔風見她勞累,早已聯係在這邊的自家勢力,弄來了馬車,專門給陸晚凝睡覺用。
忙碌一天,草棚子裡的難民們也預備睡覺。
其中幾個人看向陸晚凝的那輛華美精致的馬車,上麵的掛飾流蘇都是上好的錦緞,甚至有東海的夜明珠鑲嵌在車的橫梁上。
任誰都看得出來,陸晚凝很有錢。
不,是非常有錢。
她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隻不過,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嬌嬌小姐,竟然會這樣的醫術,而且隻帶這麼幾個人就敢來賑災。
有人砸吧嘴,朝著陸晚凝馬車的方向,“那陸大夫的長相和身段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另一個也笑道,“今天白天她給我治療的時候還摸我了,哈哈,她的手可真是嫩滑,要是能讓我摸上一把,就是死了也值了。”
“我看她就是又騷又浪吧,不然一個未出閣的小姐,來給我們治什麼病?你試試就知道,她給我們治療,動不動就摸我們的手和身體,這肯定是故意勾引我們。”
“就帶這兩個人,怕是特地讓我們好下手的吧?”
“不知道這騷娘們在床上嘗起來什麼滋味,哈哈。”
若是在往常,這樣漂亮嬌嫩的小姑娘,是斷然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的。
他們甚至不可能接觸。
但今日,卻見到了陸晚凝。
一時間,心中那點汙言穢語全部都冒了出來,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陸晚凝的馬車上,不斷想著那檔子事兒。
摸不得,還不準他們說說嘛?
哪怕他們今天,才剛剛被陸晚凝救過。
另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