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率軍和黑水公司在關塔那摩大戰是一個多月前的事,那場大戰之後島上的地麵建築幾乎損毀殆儘,如今不僅已原樣重建,還增加了兩個導彈陣地,駐軍也增加了一倍。
這裡的意義已不隻是監獄那麼簡單,野豬島被張哲翰占據成為連接狼大陸的節點,關塔那摩則是共祭會的前進基地,黑水公司在這裡囤積了大量物資作為狼界兩個基地的後勤支持。
從錢良告知朱奈德·侯賽因轉移到關塔那摩到現在隻過去不到半小時,如果不趁早動手又不知道會轉移到哪裡去,考慮到可能安裝了基因識彆係統,張哲翰選擇了曾經被娜塔莎作為指揮部的地下三層,隱身狀態進入。
這裡依舊是全島的指揮所,非戰時狀態,隻有一個軍官值班,牆上打著一塊光幕,顯示的是雷達掃描的結果,軍官趴在桌上打瞌睡,張哲翰沒驚擾他,輕手輕腳出門。
從廚師的刀下僥幸逃生,讓他重新調整心態,不再覺得自己有多牛,回到夾著尾巴的小雜魚狀態,主打一個暗戳戳,隨時準備開溜。inuteani係統,這就意味著即便是找到人也無法用登載艙帶出去,這取決於那位護法的態度,救不救人對張哲翰來說無所謂,他的目標是佐勒菲卡爾劍,反正他也不是範偉的人,實在不行就殺雞取蛋。
指揮所外麵是個環形走廊,走廊的外側一圈全是囚室,兩名獄警手裡拿著警棍轉圈巡邏,不時湊近囚室門上的小窗往裡看。
張哲翰跟在獄警後麵,挨個窗口尋找長著大胡子的伊斯蘭囚徒。
全部轉完,伊斯蘭人倒是不少,要麼沒大胡子,長著大胡子的又太胖,隻好運起穿牆術,就地往上一躥,到了地下二層。
臉上什麼東西拂過,耳邊響起一個很娘的男聲:“討厭,你摸人家的屁股乾嘛?”
剛才這一躥竟然插在兩名獄警中間,臉蹭上了其中一人的屁股,張哲翰差點就吐出來,急忙站住,等兩人往前走。
另一名獄警惡狠狠道:“你個死三八,又在勾引我,我告訴過你我是直男!”
“你明明摸了人家的屁股,還不承認。”
“再說信不信我揍你!”
隱身時間隻剩下5分鐘,如果還找不到就隻能找間囚室熬過冷卻時間再說了。
張哲翰轉過身反著走,再次和兩名獄警碰麵時,時間隻剩下幾秒鐘,隻好運起穿牆術,就近穿進一間囚室。
囚室裡的囚徒嚇了一跳,張哲翰駢指正要殺人,突然發現這哥們就是個大胡子,而且精瘦精瘦。
“噓~~”張哲翰將駢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大胡子點點頭,眼珠子往上抬了抬,張哲翰抬頭一看,是個攝像頭,連忙彈出一顆黏土糊住。
兩名獄警的腳步聲遠去,張哲翰輕聲問道:“朱奈德·侯賽因?”
大胡子點點頭,張哲翰又道:“寧用潛讓我來找你。”
“我一直在等你。”大胡子說道。
等我?怎麼可能?
張哲翰一愣,這聲音怎麼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他怎麼沒戴任何刑具?手銬、腳鐐、光鏈,一樣都沒有。
完了,好像又中招了。
不祥的念頭一閃而過,還沒來得及運起陰遁,威壓暴盛,眼前一片斑斕,心中泛起頹喪和失落,突然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像是失去了一切希望,鬥誌全無。上半身毫無預兆地一緊,一根極細的紅色藤蔓,蛇一般纏繞,已被夾臂捆住。
陰遁、逐日功、登載艙、儲物艙和裝備欄均不可用,所有技能全被封禁,隻有穿戴在身上的緊身衣、靴子、手鐲和長命鎖沒被封住。
這是廚師的東西,上次在祭台廚師就用這根紅藤封禁了一切。奇怪的是,它怎麼沒有觸發純爺們的護主模式。
眼前斑斕消失,張哲翰凝神靜慮抵禦負麵情緒,盯著眼前的囚徒。
囚徒一抹臉,大胡子不見了,身軀變得肥碩,瘦削的臉變得渾圓,額頭上多了一隻眼睛。
“怎麼樣,小雜魚,沒想到吧?”廚師得意洋洋道。
“你不是廚師。”張哲翰淡淡道。
“哈,厲害。”“廚師”又抹了抹臉,是阿克斯,“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廚師是無無境,怎麼可能有威壓,張哲翰嘴角翹了翹:“就你這智商,和你主子一樣蠢。”
看著阿克斯小人得誌的嘴臉,張哲翰真想糊他一臉泥,距離隻有兩米,但他不敢試,阿克斯可不是托雷斯,不可能上那麼低級的當,僅有的幾個技能也許能救命,一定要耐著性子等待機會。
張哲翰穩了穩心神,儘可能鎮定道:“所以,所謂陽奈教護法帶著佐勒菲卡爾劍,壓根就是個局?”
阿克斯反唇相譏道:“現在才看出來,不覺得自己太笨嗎?”
直到束手就擒這一刻,張哲翰才真正明白帕達裡克最後說的那句話的全部含義。
阿克斯說的沒錯,你確實笨得可以。
從最初見詹妮佛,到最後錢良告知關塔那摩,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精心設計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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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都是彆人想讓你看的。你所做的,也都是彆人想讓你做的。
詹妮佛不經意地說,“cia的囚犯,一般都關在黑獄。”
阿克斯隨即出現說,“我是來談判的。”
於是順理成章,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黑獄。
三號黑獄恰好關著通緝犯寧用潛,告訴你有一個大胡子護法,身上帶著天梯組件佐勒菲卡爾劍。
二號黑獄安排了個獨眼人,一拳把你打去了一號黑獄。
當你千辛萬苦攻入一號黑獄,錢良又恰好在那裡等著,告訴你大胡子護法剛被轉移到關塔那摩。
廚師出現,殺了豬八戒,卸去你身上的保護膜。
最終在這裡布下死局,阿克斯完成最後的擒拿。
整個過程計算縝密,環環相扣,看似偶然,其實每一步都是必然。
約翰尼壓根就沒在黑獄,攜帶佐勒菲卡爾劍的大胡子護法更是子虛烏有,所有的環節隻為了最後這根紅藤。
呂載揚說過,無無境殺人的代價很高,跌境就會喪失仆人資格。
所以廚師根本就不可能冒那麼大的風險來殺你。
阿克斯因為豬八戒的存在無法殺你,要想殺你就必須先除掉豬八戒,豬八戒是仿生人,廚師殺仿生人連基因值都不會掉,不存在什麼風險,所以廚師的目標並不是你,而是他自己的仿生人。那是他最大的心結,也是最大的威脅。
當你在巴比倫很嗨地劫掠幾十個仿生人的時候,廚師和阿克斯根本就不擔心,因為最終都會還回來。
“唯一的意外就是塔瑞斯,”阿克斯遺憾道,“我們都沒想到你真的能殺了他,他太自負了。”
阿克斯說的是那位被殺的衛道士,確實,如果他像帕達裡克那樣不貿然出擊,或者不去攻擊宿主,豬八戒就沒有機會一擊必殺,至少能全身而退。
不清楚如此大費周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張哲翰試探道:“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阿克斯口氣和緩道:“主上說了,如果能擒住你,還是要給你一次機會。”
那就是還有回旋餘地,張哲翰心下略鬆,卻嘴角上揚道:“還是要我賣身投靠?”
阿克斯聽出了弦外的倔強,寬容地笑笑:“如果你不願意投靠主上,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這顯然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棄小而不就者有圖大之心,隻是不知道廚師寬容背後的目的是什麼。
張哲翰佯裝不解道:“為什麼?我不過是個地藏境小雜魚。”
阿克斯用讚許的口吻道:“可你殺了兩名衛道士,還通過了上帝的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