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汪!汪汪!汪汪!”
草草兒往前一縱,擋在前麵衝鱷魚狂吠。
鱷魚停住腳步,粗短的腿踞伏抓地,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嘶嘶的叫聲。
張哲翰現在就可以趁機逃跑,但不能那樣做,狗那麼仗義,人不能不如狗。
現在有兩種戰鬥方案,一種是放出純爺們和草草兒雙戰鱷魚,但勝算不是很大,鱷魚體型龐大皮糙肉厚,大概率又會進入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死循環。
另一種嘛……
心念甫動,一大片黃糊糊的黏土發出,居高臨下向鱷魚蓋去。
黏土速度不快,1級菜鳥發的招能快到哪裡去,這是一次佯攻,反正草草兒和它還有一段距離,張哲翰想測一測鱷魚的智商,看它什麼反應,出什麼招。
草草兒也算久經戰陣,反應極快,往後一縮,從黏土下麵後退幾步,保持戰鬥姿勢,也在看鱷魚的反應。
鱷魚似乎沒看見黏土,隻看見獵狗後撤,四條腿一蹬追擊,正好撞在黏土上。
張哲翰恍然想起小時候電視上《動物世界》裡說過,鱷魚好像是近視眼,在水裡的視力要好一點,上岸不太行。
黏土就像一塊大麵膜,兜頭把鱷魚裹住,足足包裹一半身軀,糊住了眼睛,糊住了嘴,還糊住了前腿。
鱷魚發出一聲咆哮,身軀蛇形扭曲,三角形大嘴奮力張開,上下顎拉出麥芽糖一樣的黏絲,哢吧咬合再張開,拉出更多黏絲。
張哲翰看著覺得自己腮幫子都發酸,那一張一合得多費勁,更麻煩的事在於,近視眼被糊住,什麼也看不見,前爪去撓,越撓糊得越多。
“吼吼~~”
獵狗嘶吼要趁機發動攻擊,張哲翰忙拽住:“彆著急草草兒,讓它自己折騰一會兒。”說著又發出一塊黏土,不糊後麵,隻糊頭。
看看體力條隻剩下三分之一,現出天象雷戟,搞到9米長,隔得遠遠的砍鱷魚尾巴。
哢,小菜鳥砍中天境鱷魚連撓癢癢都算不上,但體力條卻瞬間滿格。
純爺們妖嬈現身,揚了揚手就回去睡覺了,一大團蛛絲毫無章法地將鱷魚合著黏土一起裹住,橄欖綠變成了淡綠,大嘴被捆住徹底張不開。
張哲翰走過去拎了拎,沒拎動,1噸重對1級菜鳥來說確實重了點,隻好運起軒輊術先把它拉低,再用意念把它吸入儲物艙撤去蛛絲,由它在裡麵折騰。
沒殺的原因是因為它也不是npc,或許它的任務和草草兒一樣也是咬死荷魯斯,儲物艙有生物無法使用陰遁,反正也沒坐標用不了。
總結剛才的戰鬥,龍雀刀法和連山八式在這個副本裡好像很難發揮作用,純爺們再怎麼努力,一個晬天境在這裡也是墊底,想殺死誰難如登天,遇到稍微厲害點的對手就隻有被虐的份,於是喚出純爺們,手放在他頭上,把龍雀刀法和連山八式換成了笑咒和燭九陰,這兩個都有被動技能屬性,挨揍就能起作用。
想了半天,還得離開沙洲,這地方不安全,且不說水裡還會鑽出什麼,一公裡寬的河麵對天極境來說也就是一跺腳的事,不適合苟著。
“草草兒,咱們去哪邊?”
獵狗想都沒想,狗嘴指了指南邊近的村子:“那邊近,我能跳過去。”
一聽就知道軒輊術失效了,它恢複了中天境,“你記著,低調一些,這個片片到處陷阱,哪個都比你厲害。”
草草兒狗頭在張哲翰身上蹭了蹭:“好,我聽你的,荷魯斯現在就是我的主人。”
“我說過我不是荷魯斯……”
兩人說著,縱身一躍,落在對麵的一條土路上。
腳剛落地,就聽見有人叫道:“荷魯斯,你媽媽叫你回家吃飯!”
扭頭一看,是個村民,同樣上身赤裸,腰裡圍著亞麻短裙,肩上扛著鋤頭,那鋤頭和中國古代的鋤頭不太一樣,勾曲角度更小,鋤身長很多,曆史係高材生認得那叫鶴嘴鋤。
“我就說你是荷魯斯嘛。”草草兒嘟囔道。
張哲翰又要反駁,隻聽又一人叫道:“荷魯斯,還不回家,你媽媽等著你吃飯呢!”
還是個村民,扛著鶴嘴鋤,兩個都是天極境,不過沒有敵意,更像是劇情龍套,指示“荷魯斯”應該去什麼地方。
張哲翰拽住村民問道:“你看清楚,我真的是荷魯斯?”
村民掙脫道:“彆鬨,再調皮搗蛋,小心我去你媽媽那裡告你!”
張哲翰傻在原地,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道:“這是真的?我不信。”
“承認了又怎麼啦,我又不會再咬你。”草草兒晃著狗頭,“我知道你很菜,可你想過沒有,也許荷魯斯小時候本來就是菜鳥。”
郊狼應該不會說“菜鳥”這個詞,“你怎麼會那麼多新語。”
“花花兒和曼曼兒教的。”花花兒的哮天,曼曼兒自然是伊曼,沒想到她在狼群裡變成了文明使者。
三人成虎,搞不好“我”真的是荷魯斯,這個赤級副本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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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本是不是出bug了,張哲翰一凜,如果“我”真的是荷魯斯,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要來挖我的眼睛?
按照非非給的資料,荷魯斯成年後會讓親叔叔塞特挖走一隻眼睛,張哲翰連忙摸了摸眼睛,兩隻都在,鬆了口氣,這會兒荷魯斯還沒“成年”。
不禁想到,“荷魯斯之眼”到底是什麼?肯定不是“我”這個菜鳥的眼睛,以往的副本經驗表明,叫“眼”的未必就是真的眼睛,誰那麼想誰就是二。
不行,得換個模樣。
轉念一想,媽媽叫你回家吃飯,荷魯斯的母親伊西斯就在這個村裡,她一定是個任務發布者,沒準做個任務就能出去。當然,萬一“媽媽”就是李維斯那就更好了。
想到這裡,張哲翰決定先不換容貌,村裡看著還祥和,找到“媽媽”之後再說。
村子看上去並不原始,中間一條五六米寬的石塊鋪成的路,兩側都是石屋,有木頭有門,房子都是方形的,甚至還有兩層樓。
回家吃飯,“家”在哪兒呢?張哲翰又揪住一個村民,沒等他問,村民怒道:“你再霍霍我,信不信你媽打爛你屁股!”
這荷魯斯好像頑劣不堪,為禍鄉裡,“告訴我,我家怎麼走?”張哲翰問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滑稽。
村民哀求道:“荷魯斯少爺,你饒了我好不好。”
張哲翰執拗道:“告訴我我家在哪裡就放你走。”
村民無奈地指了指村東頭:“那邊那邊,可以放開我了吧?”
既然是無害npc,哪那麼容易放過你,“我家裡還有誰?”
村民撇嘴道:“你家裡有誰你自己不知道啊?”
“說不說!”張哲翰運起軒輊術,把他拉低到1級,不說真準備揍他。沒有酥麻,npc無疑。
村民舉起雙手:“我說,我說,還有阿努比斯,你的……你母親的……”
張哲翰忙翻看之前的資料,“奧西裡斯的妻子伊西斯在叢林裡找到了丈夫的屍體,在死神阿努比斯anubis,?νouβi?)幫助下將碎肉混在一起用木乃伊裹屍布,製作了第一個木乃伊。”
死神和“母親”在一起倒也符合邏輯,“母親”伊西斯多半是npc,這男的可就不一定了。從故事線看,這會兒是“神”的前傳,荷魯斯還不是什麼守護神,那麼死神也應該還不是死神。
管他呢,總不至於在“我”母親麵前殺我,張哲翰領著狗,慢悠悠往“家”走。
到處都是威壓,壓得都麻木了,當一道黑影撲來時,菜鳥渾然不覺。
獵狗撲了上去,還是晚了一步,勁風撲麵,張哲翰覺得臉都變形了。
護主模式觸發,純爺們這次機警了許多,一出現就使出無極九式如封似閉,可還是沒襲擊者速度快。
“嘭!”
純爺們被打得往後飛,後背撞起張哲翰,一起往後飛。
獵狗撲到,卻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