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懷裡一空,人消失了。
“桃桃!桃桃!”張哲翰急叫,哪裡還有人,鷹腹裡隻剩下一灘殷紅和一張弓。
張哲翰明白了,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桃桃清醒過來,用僅存的意識運起陰遁,去了一個她認為可以救命的地方。那個地方有可能在副本裡,也有可能出了副本,衛道士是可以出去的。
敢傷我的女人,這仇必須報。
張哲翰血氣上湧,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收起玄鷹,人往下墜,淩空運起陰遁。
七座近百米高的尖塔在夕陽下熠熠生輝,數十萬朝覲者圍著天房遊轉,生生不息的白色湍流圍繞黑盒子形成一圈圈旋渦。
迷宮似的狹窄街道深處,兩層石樓對麵的清真餐館座無虛席,白刷刷一片。
張哲翰找了個靠窗的位子,點了一隻烤全羊,一盤手抓飯,一壺茶,慢條斯理體驗伊斯蘭美食,時不時瞟一眼對麵的大門。
肩膀一沉,耳邊響起小狐狸的聲音:“蒙哥馬利不在裡麵,203未知,總共31人,玄天境3人,中天境11人。”
突襲不是問題,張哲翰最擔心的是像上一次那樣被蒙哥馬利追出來打個半死,現在他不在,可謂是天賜良機,唯一的不確定因素是203房間那位神秘人,如果他真的是清潔工,恐怕反擊強度要遠遠大於蒙哥馬利。
正在糾結猶豫,對麵大門出來一個人,張哲翰一看,還真是冤家路窄啊,竟然是張蠔,韓子高。
“狐狐,跟上他。”話音未落,肩上一輕。
張蠔在門口左拐往城市的北麵走,一公裡後往右拐進了胡同,之後七拐八拐,最終在一幢平房前站住,賊颼颼張望了一會兒,推門進屋。
張哲翰始終保持著100多米的距離,有狐狸在前麵,不需要跟太近,此時聽狐狸在耳邊道:“咱們還是走吧。”
“怎麼了?”
“屋裡那個是天督,很危險。”
“什麼?”張哲翰有點懵,張蠔明顯是去約會,已知的天督中,隻有花匠的姑姑是女的,怎麼可能嘛。
“裡麵的天督是赫拉克利翁神廟和考夫曼一起出來那位。”小狐狸繞了半天才說清楚。
張哲翰被徹底繞暈,赫拉克利翁神廟,考夫曼,那不是波特曼嗎,“你說什麼?張蠔在和男人約會?!”
“是的,他們是gay。”小狐狸冷冰冰道。
以前好幾個場合,祝先生在床上鏖戰,張蠔總是沒事人似的旁觀,那時候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沒想到他真的是gay,而且喜歡的還是獨眼人。
小狐狸真是幻界頂級狗仔隊啊,等出了副本好好玩玩,深入發掘發掘共祭會那幫人的八卦,讓他們全都社死,哈哈,你真猥瑣。
狐狸說得對,遇險則潤,走為上。本來還想抓他個舌頭審一審203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兩人要膩到什麼時候,算你命大。
回到餐館,目測了下距離,感覺不安全,於是往後撤出兩條街,在100米開外選了一間正對石樓的民房,小狐狸進去咬倒房主,準備開乾。
先在正麵門窗用蛛絲橫七豎八結上網,收起狐狸,擺好向後衝的姿勢,釋出金蟲蝕。
一大片金色的迷霧從民房漫出,無數極細微的金色小蟲在夕陽的照射下熠熠發光,無聲無息彌漫,覆蓋整個兩層石樓。
金霧還沒抵達,張哲翰已穿牆而出,過了後麵的街道,進入對麵的房子,透過門縫窺視陷阱的動靜。
金霧剛剛滲入石牆,二樓便竄出一道黑影,直撲先前那間民房,張哲翰正偷著樂,腦補那人被蛛絲捆住的場景,突然感到不對,急忙運起穿牆術往後疾掠。他想起的是德特裡克堡地下實驗室,“喬布斯”連通天繩都捆不住,你1級菜鳥的蛛絲算什麼。
“轟!”
一股巨大的氣浪追著背後攆來,背部被大力推著,好在已運起瞬移,卸去了大部分衝擊力,踉踉蹌蹌衝出一百多米,迎麵貼在一堵牆上,哇的一聲把晚飯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在運起陰遁倒計時的幾秒鐘裡,小菜鳥親眼目睹了他惹的禍有多大。
以他設置陷阱的那間房為圓心,聖城麥加被生生拓出一個巨大的圓,幾乎半座城的建築被夷為平地,數以萬計的朝覲者變成殘肢碎塊,空氣中彌漫著塵土、血霧和白布條。他已站在圓形之外,依然被塵浪糊成了泥人。
不要再招惹神,不要再招惹神,不要再招惹神。
逃離過程中,張哲翰默默地對自己說了三遍。在無無境麵前半神都是渣渣,你個1級菜鳥連渣渣都算不上。
203房間的神秘人已不再神秘,確定是清潔工無疑,為了印證這一點,差點連小命都搭上,還留下了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
桃桃的仇是報了,可殃及的池魚是不是太多了。大招之下,石樓之內的沒被金蟲蝕殺死的共祭會的人也斷無生機,混雜在朝覲者中的不知道多少天行者也死了。
這些人的賬都應該算你頭上,如果清潔工不是先被金蟲蝕驚到,又被被蛛絲捆住觸發了怒意,多半不會發大招,就不會死那麼多無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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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金蟲蝕,他會認為是廚師要殺他,麵對同級彆的神,那是以命相搏,發什麼招都合情合理。
仆人不是不能殺人,殺人就要跌境嗎?他為什麼能如此肆無忌憚無所顧忌?是情急之下還是他本就無需顧忌?
浸泡在冰冷的河水裡,張哲翰使勁搖了搖頭,晃去頭上的水珠,歎了一聲,菜鳥啊菜鳥,神的世界你真的不懂。
在沙洲的土屋裡蜷縮了半個小時,強大的小心臟又恢複了活力,本來打算苟到啟明星出現去和哈托爾約會,無奈晚飯吐光了,肚子咕咕叫,還得去覓食,小菜鳥真的很悲催。
“家”肯定不能回,阿拜多斯和赫拉克利翁都是是非之地也不能去,想來想去還是布吐城最安全,至少那裡沒有無無境。
又一次深刻體會“不作不會死”的真理之後,小菜鳥客觀認識了自己,變成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坐在布吐城大街小吃攤的馬燈下,老老實實吃燉羊肉。
無奈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小菜鳥兩耳不聞身外事一心隻吃燉羊肉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女聲強行鑽進了耳朵裡。
“五叔,您說那個張翰還活著嗎?”
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兒媳婦”藤原紀香。幾乎背挨著背坐在後麵一桌,距離20厘米。
“恨難說,他命很硬。”
藤原武的聲音,原來藤原紀香叫的不是“五叔”而是“武叔”。
“您不是說,他可能死在麥加了嗎?”
麥加慘案發生才不到一個小時,他們怎麼就知道了?現場的人幾乎都死光了,誰把消息傳到上千公裡之外?再說怎麼確定我就在麥加?
金蟲蝕是廚師的技能,不可能據此推定那就是我,唯一的破綻是蛛絲,很多人都被蛛絲捆過,包括藤原武。所以消息源隻能是清潔工本人,一般的作戰係統在副本裡不可能傳輸那麼遠,要麼藤原武剛去過麥加或清潔工剛來過布吐城,要麼就是他們之間存在一種類似血仆係統的通訊工具或手段。
“就算他又逃過一劫也不用怕他,他現在可能已經是鴻蒙境。”
“啊!?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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