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曼隨即放下心來。
她看清了周圍的人隻不過是路人,腳下的路也不再是鄉間小陌,而是青石板大街。
不遠處七根方形大石柱森然矗立,上麵凸出的七個不同的神被下方的燈火映照得詭異而神秘。
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味,街道兩側一個接一個的小吃攤,每個攤前都戳著一根木杆,每根木杆都挑著一盞馬燈,馬燈下麵的小方桌坐滿了食客。
艾曼這才認出是阿瑪納城小吃街,耳邊略帶磁性的聲音道:“你打了那麼長時間的架,肚子肯定餓了吧?”
這麼快就換了一副貼心的麵孔,艾曼頓時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做你的女人真好”。
張哲翰本以為她會像管家一樣驚奇他怎麼會天梭,好嘚瑟一下,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句話,隻好順著話頭問道:“你真的要做我的女人?”
艾曼揚起下巴反問:“我現在還不是嗎?”
張哲翰緩緩搖頭:“還不算。”
“那……”艾曼媚眼如絲,“怎麼才算?”
張哲翰沒答話,轉向一旁的烤魚攤,盯著攤主的眼睛說道:“你身上的錢都是我的。”
攤主像中了邪似的,掏出一大堆銀幣雙手捧著,喃喃道:“我的錢都是你的。”
張哲翰一把薅過銀幣扔進儲物艙,又道:“所有的烤魚也是我的。”
攤主跟著說道:“烤魚都是你的。”
張哲翰張開手掌一抓一吸,所有烤魚都進了儲物艙,語氣充滿邪魅:“你媳婦也是我的。”
攤主目光呆滯,“我媳婦是你的。”
張哲翰挽起艾曼,繼續往前走,“看見了嗎,我是個騙子。”
艾曼笑吟吟道:“真巧,我也是個騙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嗎?”
張哲翰一看沒唬住,一本正經答非所問道:“我是中國人。”
“哦,我看看……”艾曼閉上眼睛,應該是在她的基因智能裡查詢資料,“四書五經……三從四德……夫唱婦隨……相夫教子……”
張哲翰想的是把她嚇住,“怎麼樣,做不到吧?嘿嘿。”
“貞潔牌坊……中國男人好小氣啊……,”艾曼好像還在閱讀資料,她腦子裡顯然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從現在開始不再和其他男人上床,為你……那叫什麼,嗯,守身如玉!”
她這一認真,張哲翰倒慌了,“我開玩笑的,咱們做合作夥伴就挺好啊。”
“我看看這叫什麼……對,始亂終棄,渣男!”艾曼睜開眼睛,她對這兩個新詞很滿意,“我沒開玩笑,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你睡過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張哲翰瞬間頭大,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連這女人的底細都還不清楚,怎麼就聊到“守身如玉”了。
“渣男”最後掙紮:“誒,美女,是我被你睡的好不好。”
“哼!誰睡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睡了,”艾曼不依不饒得寸進尺,“我為你守身如玉,那你也要為我守身如玉。”
麻煩了,越說越麻煩,張哲翰麵露難色:“怎麼可能嘛,你知道的,除了桃桃,我還有很多老婆。”
“老婆……就是妻子的意思,嗯,真不公平。”
張哲翰順水推舟道:“所以啊,你還是不要做我的女人了。”
“可是,你睡過我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嗯,還有……,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中國文化在高智商的女人手裡簡直就是核武器,把渣男轟得啞口無言。
“好啦好啦,強扭的瓜不甜,”艾曼歎了口氣,晃了晃他的胳膊,“我現在是哈托爾,你是荷魯斯,在出副本之前我是你唯一的妻子,這樣總行了吧?”
張哲翰想了想,反正桃桃也不太可能和自己怎麼樣,副本應該很快就會結束,無奈道:“好吧。”
艾曼雙手抱住他的腰:“那我們現在去度蜜月吧!”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張哲翰有些炸裂:“什麼?”
艾曼纖纖玉手柔柔地握住他的大手:“你剛剛答應了的,哈托爾是荷魯斯的唯一妻子,新婚燕爾,不去度蜜月去乾什麼?”
又掉進坑裡了,張哲翰又一次感歎,命犯桃花犯的這些“桃花”裡,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哪個都能把他收拾得一愣一愣。
女人發起情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艾曼的智商和李維斯不相上下,以她的鬼靈勁兒,會有一百種辦法阻止副本終結,把“蜜月”無限期延長下去。
一個半神和一個1級菜鳥在一起“度蜜月”,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結果會是什麼樣,何況兩人之間還隔著一層什麼東西。
麵對女人的柔情,張哲翰說不出狠話,隻好曲線救國:“要度蜜月也不能在這種破副本裡啊,蠻荒之地,要吃的沒吃的,要玩的沒玩的。”
“這裡還有《道德經》,……上善若水……道法自然……,你們中國人喜歡大自然,那咱們從這裡出紅海去地中海,那邊一定很自然。”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還引經據典,張哲翰痛心疾首,為什麼要提“中國人”這個茬,“非非,你有什麼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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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妞這種事你擅長,我還是少摻合為好,否則哪天你們好上了,我兩頭不是人。】
“非非,我的好非非……”
【唉,她先擺出大度的樣子說了個“出副本之前”,就等著你還價呢。你搞不過她,我看你還是從了吧。】
如果一個女人還在和你鬥智鬥勇,就說明她還沒有和你一條心,還需要磨合。
關鍵是你想不想磨合,願不願意磨合,有沒有可能磨合。
人與人之間最難的是心與心的交融,交融的前提是信任,鬥智鬥勇就意味著信任度遠遠不夠。
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提示框:
【荷魯斯的太陽戒指+哈托爾的月亮戒指=荷魯斯之眼,成功率100,是否開始煉製?是否。】
原來是兩人手握著,無意間兩枚戒指碰到了一起。
差點忘了還有這件未了之事,兩人注定難解難分,隻能先緩一緩,張哲翰摟著女人的纖腰,吻了她的耳垂一下:“咱們不如去找個等級低年代近的副本度蜜月,你覺得怎麼樣?”
艾曼嬌軀一顫:“你是說,出了副本我還是你的女人?”
張哲翰乾脆叼住她的耳垂,呼呼噴著男人熱氣,“你說呢?”
“彆……”艾曼渾身癱軟,耳垂就是她的“開關”,“大街上……來了敵人……怎麼辦……”
張哲翰鬆開耳垂,輕聲道:“6秒!”
“什麼?”艾曼從酥軟中醒來,一驚,瞬間明白了張哲翰在說什麼。
她已覺察到危險正在迫近,前麵和後麵都有,而且前後都不止一個。
張哲翰是易了容的,她忘了自己的容貌仍然是哈托爾,誰都知道哈托爾是荷魯斯的妻子,和哈托爾卿卿我我的男人還能是誰。
能讓她感覺到危險的至少是衛道士這個級彆,她倒是不怕,她的陰遁幾乎不需要蓄力,即刻就可以遁走,可張哲翰就像個瓷娃娃,誰都能隨便捏碎,還不一定能跑得了。
剛才從布吐城到阿瑪納,她已知道張哲翰會天梭,6秒是天梭的緩衝時間,她必須扛住6秒。
6秒對普通人來說也就是說句話的工夫,可對半神來說卻相當長,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要了1級菜鳥的命。
張哲翰在賭,他說“6秒”其實是給她兩個選擇,自己逃走,或為“老公”拚命。
這個選擇題的結果是“度蜜月”,選一則說明“度蜜月”不成立,選二則拿到了“我的女人”的入場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