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啊,是我!”
張哲翰熟絡地打著招呼,伸手去拉。
沒錯,地上那人便是老熟人,張蠔,韓子高。
張蠔握住張哲翰的手,一臉迷茫:“你是……”
張哲翰發現對麵還坐著個人,手上使勁:“我啊,曾子丹!”
一陣觸電般的酥麻,這感覺太熟悉了,張蠔一驚:“張……”
他沒敢往下說,因為此時他發現,不僅變成了1級鴻蒙境,眼前還出現一片斑斕,心中泛起頹喪和失落,又中了通天繩。
他不知道的是,張哲翰這麼做其實是在救他,如果他沒中軒輊術,必然會貿然出手,觸發陸壓的護主模式,這會兒就已經死了。
張哲翰把他拽了起來,摁在身邊坐下,“不好意思啊,這座位我前幾天坐過。”
“韓子高,你怎麼了?”對麵那人問道,眼睛狐疑地盯著張哲翰。
“沒,沒什麼。”張蠔調整著心情。
張哲翰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親密無間的距離,1級對1級,還被通天繩封禁,隨時可能丟了老命。
那人又問:“你是曾營長?”
聽口氣他認識曾子丹,又直呼張蠔的名字,看來地位隻高不低,張哲翰眯起眼睛:“你是……”
那人端著架子,淡淡道:“皮爾斯。”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隨機起意都能撞上,還一撞就是倆,這緣分絕對不一般。
張蠔、曾子丹和皮爾斯都是少將軍銜,皮爾斯之所以拽,是因為他自認為是“中央軍”嫡係,高人一等。
張哲翰對他們太了解了,既然是同級就不用行軍禮,於是伸出手,模仿曾子丹的聲音:“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皮爾斯敷衍地握了握:“也沒多久吧?我從狼界出來不是剛見過嗎?”
張哲翰一看差點說漏,忙著找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哈哈!”
張蠔跟著打圓場,岔開話題:“老曾啊,怎麼前兩天沒見你?”
張哲翰借坡下驢:“你不知道?我一直待在赫拉克利翁啊。”
他知道同級將軍互不隸屬,調動隻有蒙哥馬利掌握,所以當麵撒謊也不會穿幫。
夥計很識趣地加了副餐具,張哲翰知道曾子丹酒量大,看著桌上的菜抱怨道:“怎麼又來這種地方吃飯,連酒都沒有,還是赫拉克利翁好。”
“清真菜館,將就吧,”皮爾斯端起茶杯,“這前神時代,就算有酒也沒法喝,出了副本咱們再好好喝吧。”
張哲翰也端起茶杯和他碰了一下,“怎麼總也見不著至尊主?”
皮爾斯的回答沒出意外:“彆提了,這兩天抓張翰,忙得腳不沾地。”
張哲翰想多了解一些蒙哥馬利的信息,故意引導:“一個菜鳥也犯得著他親自出手?”
皮爾斯歎了口氣:“張翰多大能耐咱們哥兒幾個誰不知道?殺他殺了這麼久,殺得我都快懷疑人生了。”
張哲翰抓起一塊牛肉往嘴裡塞,呢噥道:“不至於吧?”
皮爾斯看了一眼張哲翰,“怎麼不至於,今天上午好不容易查到他在布吐城,至尊主帶著潘塞索摩小隊就去了。”
張哲翰故作緊張:“戰況如何?抓住了嗎?”
皮爾斯繼續說道:“沒想到廚師索羅斯也在,他竟然出手幫張翰。”
張哲翰很想知道他走之後發生了什麼,接茬道:“有這種事?”
皮爾斯啜了一口茶,“還有更邪門的,潘塞索摩拖住廚師,至尊主親自去抓張翰,沒想到一個女的出手,把至尊主打成重傷。”
“啊!”沒想到璧合術這麼強,張哲翰真的被驚到,“誰這麼厲害?”
“至尊主認為,極有可能是花匠,能把至尊主打成那樣,恐怕也隻有她了。”
“花匠?”
“不過也隻是推測,因為她並未使用剪刀,隻打了一掌。”皮爾斯說罷,起身去上廁所。
李維斯戰力本就強悍,提升一個境界便是無無境,打傷同樣是無無境的蒙哥馬利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連清潔工都能扛住無虞。
她變身桃桃,蒙哥馬利不會不知道桃桃就是朱雀,自己的“下屬”突然出手,打死他也想不到。
張蠔悄聲道:“你小子可真能演。”
張哲翰微微一笑:“彼此彼此,你不也在演嗎?”
張蠔此時已不再恐懼:“你打算乾什麼?”
張哲翰狼吞虎咽吃著肉,口齒不清道:“沒想乾什麼,隻想找個地方睡覺。”
張蠔點點頭:“嗯,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安排。”
在狼窩虎穴裡睡覺,張哲翰倒是沒想到,這倒也不錯,真正的燈下黑,還省了找地方的麻煩。
還是有點不放心,威脅道:“狠話我就不說了,不過還是提醒你,讓人知道是你把我招來的,你也沒好果子吃。”
“放心,咱倆誰不知道誰啊,我不會那麼傻。”
儘管不知道張哲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那種有恃無恐的表情還是讓張蠔感到心有餘悸,前幾次被收拾,看到的都是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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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三人回到那個方方正正的庭院。
回廊不時有人走過,四邊四幢兩層樓合圍的兩百多平米的空場裡似乎人更多了。
張蠔指了指二樓,“老曾,209沒人,你就住那兒吧。”
張哲翰瞄了一眼神秘的203房間,不知道那位“喬布斯”這會兒是不是在裡麵,隻隔了6間房,沒有比這更燈下黑了。
他不擔心張蠔搞什麼幺蛾子,整個共祭會,張蠔被收拾的次數最多,這種心理陰影導致他不敢輕舉妄動。
抓住張翰當然是大功一件,可萬一抓不住呢?蒙哥馬利本就多疑,搞不好羊肉沒吃到反而惹得一身騷。
209的房間和蒙哥馬利那間一樣大,裡外兩間,外麵客廳,裡麵臥室,一張鋪著藤席的大木床。
不知道為什麼,躺下反而睡不著了,倒不是因為身處虎穴,而是因為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
嗯?怎麼有臭雞蛋味?
張哲翰翻身下床,走到客廳扒著門縫往外看。
門外兩個人正慢慢走過,居然是橄欖山下那兩名潘塞索摩,他們走之前變化的形象,張哲翰自然記得。
如果沒撒謊,這倆應該是剛解除了契約正準備離開,張哲翰很好奇他們要去乾什麼。
計算著時間,張哲翰運起穿牆術,直接從臥室穿出,落在大門外街上。
兩名潘塞索摩出了庭院,先去對麵餐館打包了一些牛羊肉,沿著石板路一直往北走。
張哲翰甚至不需要跟的太緊,循著臭雞蛋味想跟丟都難,本以為這熏天咒是惡心人用的,沒想到還有這種妙用。
曲裡拐彎轉過幾條街,兩人進了一幢平平無奇的石屋。
張哲翰正在考慮要不要穿牆進去,屋裡傳出叮叮當當的打鬥聲。
轟的一聲巨響,屋頂被強烈掀開,一個白點引領著一道黑氣直躥夜空,兩個黃點尾隨其後窮追不舍。
白點懸停,黃點亦懸停,三個點在空中對峙。
張哲翰這才看清,白點是個四十來歲的阿拉伯人,手執一把武士刀,一襲白色長袍,頭上裹著四方頭巾。
玄武,藤原仲滿。
這裡應該就是上次蒙哥馬利讓送仿生人的地方,藤原的老巢。
潘塞索摩已經開始執行契約,追殺藤原家宗。
本想趁火打劫射鬼子一箭,想想還是算了,萬一沒射著,暴露了位置和身份得不償失。
這會兒蒙哥馬利重傷未愈,藤原仲滿又被追得滿地找牙,是不是該去塞赫爾島做最後一個任務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張哲翰果斷運起天梭。
塞赫爾島位於尼羅河的起源處的努比亞,離盧克索不到200公裡,所以張哲翰又回到盧克索荷魯斯的家裡,那張“出生”的床上。
柔軟包裹,幽香盈鼻,精準地鑽進了一個女人的懷裡。
“渣男,發那麼多信息不回,看你還往哪兒跑!”
耳邊吹氣如蘭,一聲惡狠狠的輕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