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
當這個念頭閃過的時候,踩在腳下的鱷魚已扭過頭來,張開大嘴咬向他的小腿。
巨鱷足有六米多長,它猛地甩動尾巴,掀起半人高的水牆。
副本裡的生物天極境打底,這頭鱷魚的威壓強度貌似可能是諸天境。
就在三角形鉗口合攏之際,紅光迎頭一閃,巨鱷被從頭劈開成兩片,張哲翰聞到了濃烈的血的味道。
七八隻鱷魚圍攏上來,甩尾激起的紅浪迷蒙了視線,有的咬小腿,有的咬膝蓋,有的躍起咬張哲翰的胳膊,分彆攻擊不同的部位,身體開始旋轉,隻要咬住便會施展“死亡翻滾”,那種瘋狂旋轉的力量足以將人撕扯得支離破碎。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紅光將紅浪嚼碎,青黑色的鱗甲碎塊在雨中橫飛,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腐臭,周圍紅色的河水顏色明顯加深,被染成觸目驚心的暗紅色。
鱷群如黑色的浪潮般湧來,尖利的牙齒在紅雨中閃爍著森然寒光。
它們並非雜亂無章地進攻,而是呈現出詭異的陣型,兩側的鱷魚加速遊動,形成包抄之勢,中間的巨鱷則壓低身體,如同蓄勢待發的箭矢。
不像是自然生長的鱷魚群,而是護衛王宮的近衛軍,它們對血腥味和碎肉不感興趣,唯一的目的就是攻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搞出大動靜沒準會把王宮裡的士兵招出來,儲物艙裡有艾曼,天梭陰遁逐日功都無法使用,逃都逃不了。
張哲翰沒敢躍起,手中現出天象雷戟,掄起向下一劈。
犀光裂!
一道強烈的炫光,宛如一片犀利的巨大光刃,撕破雨幕,向密密匝匝的鱗甲破襲而去。
加載了“混沌”的犀光裂不同以往,光刃所及,鱷魚瞬間“雲化”,血霧飛揚,密集的鱷群被生生劈開一條路。
在撕開的縫隙合攏之前,張哲翰一個瞬移掠出鱷陣,站在了護城河邊。
護城河上有一座吊橋,但在對麵懸著沒放下來。
鱷群撲騰著湧上河岸的淺灘追擊而來,憤怒的低吼連成一片,尾巴拍擊地麵,揚起漫天紅霧。
哼哼,咕嚕咕嚕,嘶嘶嘶嘶嘶嘶……
五六十米寬的護城河傳來震耳欲聾的嘶吼,宛如遠古巨獸的咆哮。
原本平靜的水麵突然劇烈翻湧,數百頭河馬如黑色的潮水般破水而出,紅色的河水瞬間變黑。
它們龐大的身軀至少兩噸重,暗灰色的皮膚褶皺糊著淤泥,呼吸噴出帶腐臭味的熱浪,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嘩——
黑色中兀立起一頭最大的河馬,張開腥紅大口,露出近半米長的獠牙,猛地用頭部撞擊身旁的同伴,發出“砰”的悶響。
剛才是一頭諸天境鱷魚,現在是一頭諸天境河馬,這聲悶響竟是發動攻擊的信號。
河馬群動了,如離弦之箭般瘋狂衝來,它們短小粗壯的四肢在泥濘中奮力蹬踏,濺起的泥漿形成一片渾濁的霧。
前有河馬,後有喂魚,前後夾擊,如上下齶合攏,入侵者顯得如此渺小,小到像牙縫中的一粒肉渣。
諸天境河馬比河馬大軍速度都快,瞬間便衝到近前,寬大的嘴巴如鍘刀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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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不出意外,河馬從中間被劈成兩片。
鱷魚陣和河馬陣迅速壓近,距離不到十米。
張哲翰舉起手中的天象雷戟,在頭頂如風車般舞動。
一陣金霧在風車中揚起,旋轉,形成一股金色的龍卷。
以金色的龍卷為圓心,鱷魚群和河馬群合攏凝聚,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
金色龍卷猶如宇宙中的黑洞,將旋渦吸進去,無聲吞噬。
“混沌”加持的金蟲蝕,很快吸儘最後一縷黑色。
數以百計體型龐大的鱷魚和河馬全都被雲化,基因值不斷跳動,暴漲到。
張哲翰不明白,這裡的基因值那麼好刷,為什麼那些大v們不來這裡刷?難道是害怕太初境大boss?
跨過護城河就能直抵青銅宮門,距離不足300米,甚至已能模糊看見門上的浮雕。
張哲翰的計劃是,抵近城牆,用穿牆術進去。
嗚——嗚——
銅門頂上,一陣刺耳的號角聲撕破天際,箭垛裡人影攢動。
咻——
一支箭呼嘯著從箭垛後麵射下,張哲翰眯起眼睛,他看見了箭尾的猩紅羽毛。
就在箭芒離張哲翰眉心不足兩寸時,白影閃了一下,箭頭調轉,順著來路飛回。
奇怪的事發生了。
箭剛過護城河就沒了。
不是吞噬,也不是消弭,而是……
沒了。
那支箭就像遇到不同維度的邊界,在這邊有,在那邊無。
張哲翰一呆,怎麼回事?
咻咻咻咻咻咻
漫天箭雨從牆頭箭垛傾瀉而下,霎時間,弓弦震顫的嗡鳴聲,箭矢破空的尖嘯聲交織成一曲恐怖的戰歌。
箭矢在紅色雨霧中泛著森冷的寒光,鋒利的青銅箭頭閃著幽藍的毒芒,穿透紅色雨幕,鋪天蓋地而來。
張哲翰之前預想過會有箭雨,本來計劃是由陸壓反擊,但剛才那一箭完全打亂了計劃。
陸壓的反擊不管用,如此大規模的沒完沒了的箭雨,如果讓陸壓抵擋,勢必會消耗大量體能。
張哲翰收起天象雷戟,取出虹橋之傘,嘭地撐開,如盾牌般抵在斜上方。
暗銀色的雨傘突然煥發出七色彩虹,無聲無息吞噬來襲的箭雨。
耳邊破風聲咻咻不斷,雨傘之外的箭矢嗶嗶噗噗紮在四周,如刺蝟一般鋪滿。
張哲翰突然覺得,廚師一定到過這裡,否則不會如此針對性送他這把傘。
箭雨沒完沒了,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當活靶子,這樣下去,萬一把大boss招來就麻煩了。
張哲翰運起瞬移,頂著漫天箭雨,掠過護城河,奔青銅門而去。
剛過護城河,突然發現不對。
彩虹消失了,無數箭矢射在傘蓋上,發出密集的嘭嘭聲。
傘柄劇震,巨大的壓力遏止了瞬移,張哲翰不得不停住腳步,如傾盆大雨中的夜歸之人,竭力抵擋箭雨衝擊。
很明顯,雨傘的“虹障”功能失效了。
好在神佚物不可損毀,沒被箭簇射穿,否則現在已成篩子。
無無境的雨傘,變成了和帳篷差不多的無級無境普通神佚物。
張哲翰的身體和地麵形成60°夾角,使勁撐著傘,砥礪前行,終於抵達青銅門下,運起穿牆術往前一衝。
梆。
頭撞得生疼,一陣暈眩,沒穿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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