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槍尖透胸而過,刺客整個軀體被挑在槍杆上,鮮血飆了張哲翰一臉。
他想都沒想,直接下蹲擰腰,刺出回馬槍。
槍勢迎著來勢,威力倍增,這一槍管家都躲不過,彆說尋常刺客了。
張哲翰返身站起,也懶得撤槍,眼睜睜看著他掙紮,消弭,物品嘩啦啦撒在地上。
習慣性一抓一吸,沒什麼鳥用,自己傻傻笑了笑,俯身去撿東西。
當看見一枚共祭會徽章時,心裡的石頭落地,沒殺錯人。
一柄帶鞘的短刀,刀柄雙圓盤似耳,刀鞘飾有狩獵場景,讀不了信息,也不知道是什麼刀,看著像古董。
一個綴著銀星的小黑布口袋,裡麵裝的都是項鏈耳環之類的女人飾物。
短刀估計是裝備欄或儲物艙裡掉出來的,黑布口袋上有栓繩,看著像進副本之後獲得的東西,可為什麼都是女人飾物?
沒時間想太多,張哲翰把黑口袋係在褐布囊旁邊,短刀彆在腰帶上,隨手將洞穿的甲胄扔進無花果樹林,繼續往前走。
王後寢宮是黑色的,整座建築形似展翅的蝙蝠,黑曜石牆體表麵流淌著幽藍色的熒光紋路,宛如夜空中扭曲的星河。
宮殿四角矗立著鷺鷥頭形狀的塔樓,塔樓頂端的寶石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如同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一切。
宮殿正門由兩扇巨大的紫晶打造而成,上麵雕刻著兩條粗大的蛇交纏的身影,每一道紋路都栩栩如生。
沒等衛兵開口,張哲翰便亮出了橘天翼給的銘牌。
長矛被衛兵收走,門扉緩緩開啟,發出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刺耳聲響,一股混合著脂粉與汗味的曖昧氣息撲麵而來。
寢宮內彌漫著朦朧的霧氣,地麵鋪著柔軟的黑色天鵝絨地毯,上麵卻殘留著淺淺的暗紅色腳印,牆壁上鑲嵌著無數螢火蟲琥珀,發出微弱的綠光,照亮牆上一幅幅奇異的壁畫。
寢殿中央是一張巨大的黑色床榻,奈芙蒂斯慵懶地斜倚著,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黑袍,上麵繡著銀線勾勒的星空圖案,隨著她的動作,那些星星仿佛在緩緩移動。她的麵容被一層柔和的藍光籠罩,美得令人窒息,卻又透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冷冽。
沒有威壓,還真是太初境。
那名侍女站在一旁,看見張哲翰走來,叱道:“你有何事稟報?”
此時張哲翰才發現,整個宮殿沒有一絲威壓,這侍女竟然是無無境,剛才相遇時感受到的威壓是橘天翼的。
太初境+無無境,就相當於清潔工+蒙哥馬利,不由得心驚,單膝跪地:“王後殿下,我是烏普奧特王子的屬下,剛從卡納克回來。”
奈芙蒂斯暗紅色的嘴唇輕啟,聲音是充滿魅惑的女中音:“烏普奧特人呢?”
張哲翰偷眼觀察她的表情,觸到她的目光,不由得渾身一哆嗦,“他……死了!”
帕達裡克出了副本,就相當於他的角色烏普奧特已經死亡。
“什麼!”奈芙蒂斯猛然坐起,黑袍上的銀星閃動,和繳獲的那個黑布口袋一模一樣,難不成殺掉的那人是她的……麵首?
有反應就對了,兒子死了母親不可能無動於衷,王後邪魅的眼中冒著怒火,“誰殺了王子?是涅伊特還是伊西斯?!”
“涅伊特已經死了,是王子殺的。”張哲翰說著,取出織布梭雙手呈上。
王後長指甲纖手輕輕一抬,織布梭便緩緩飄入她的手裡。
張哲翰心裡的震驚無以複加,她竟然可以使用技能!
王宮的素人規則對她無效,太初境可以淩駕於規則之上,那麼這項規則便不是王宮與生俱來的,而是出自某種太初境的功能或技能。inutean,共祭會開發的封禁技術也許就是受到這裡的啟發也未可知。
本來還想著眾生平等,有機會殺了王後,這下好了,想都彆想。
王後看著手中的織布梭,“難道是伊西斯?”
怎麼還在糾纏死因,拿到道具應該說點彆的啊,張哲翰隨口瞎編:“不,是荷魯斯卑鄙偷襲,王子猝不及防遭了毒手。”
王後修眉緊蹙:“荷魯斯?他才16歲,怎麼可能?”
必須把話題擰開,張哲翰突然想到之前經曆過的劇情,開始堆名字,“他見過拉神、阿波菲斯、利悉、托特……”
王後突然打斷:“托特?他見過托特?”
好像蒙對了,托特就是金匠,他果然是最重要的關鍵人物,張哲翰說道:“是啊,這是伊西斯說的。”
王後長腿一掀下了床,在黑色天鵝絨地毯上來回踱步,喃喃自語道:“王宮就是托特設計的,荷魯斯究竟想乾什麼?”
早該想到是托特,他是古埃及神話中的智慧之神,張哲翰在心裡計算時間,半個小時去找托特是不是來得及。
好像沒得選,可鑰匙給了橘天翼,出不去了啊。這可怎麼辦。
王後停住腳步,對侍女說道:“梅裡特塞格,你馬上去找托特,把他帶來見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侍女微微鞠躬:“遵命,殿下。”對張哲翰招了招手,“你,跟我來!”
張哲翰心中一喜,這不是想睡覺就遞枕頭嘛,連忙站起身,跟在侍女身後往外走。
青銅宮門旁,侍女同樣掏出一根銅鑰匙,此時張哲翰確認,王宮的規則對無無境有效,她也無法在宮裡使用技能。
剛過吊橋中線,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長矛都不見了,侍女伸手拉住張哲翰的手。
【怎麼又斷線啦……】
非非正說著,場景變化,竟然回到了布吐城外的阿馬爾那工匠村。
紅雨漫漶,街上沒什麼人,小村卻依舊燈火通明,敲敲打打的聲音不絕於耳,木匠、石匠、金匠、雕花匠甚至陶俑匠都在忙碌。
門楣上刻著鳥的金匠鋪裡,精瘦矍鑠老金匠端坐在木桌旁,長筒裙之外圍著白色圍裙,三角眼眯著,枯瘦的手正在聚精會神打磨著什麼。
侍女推門進屋,喝道:“托特,王後殿下禦旨,宣你進宮!”
金匠抬起頭,似乎沒聽見侍女的話,看著她身後道:“荷魯斯,你怎麼才來。”
老頭兒,你這是要出賣我啊,張哲翰心裡叫苦不迭。
金匠對荷魯斯的識彆好像是副本默認的,無論你是不是戴著戒指,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他都能認出來,隻要你出現就會觸發劇情。
“你在說什麼……”侍女說著,突然意識到什麼,“荷魯斯?”遲遲疑疑轉身。
她並沒有懷疑她帶來的士兵,而是看向張哲翰身後。
就在這時,修長的脖頸搭上了一隻濕膩的鹹豬手,眼前一片斑斕,心中泛起頹喪和失落,所有技能全被封禁,一根半透明絲繩蛇一般纏繞。
“你……”侍女驚愕地看著士兵,想要掙紮卻動不了分毫,發現自己已經變成1級鴻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