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一聲悠長淒厲的狼嗥,回蕩在野豬島上空。
一身白袍的格拉斯走出楚拉克塔格山山道儘頭三米多高的洞口,貪婪地呼吸著略帶鹹腥的新鮮空氣。
咚!
一隻小腳踢在他屁股上,把他踹了個趔趄,背後響起女聲清叱:“還不快滾!”
洞口出現一個漂亮的波斯女孩,烏黑的頭發,黑色大眼睛,長而翹的睫毛,兩手叉腰,緊身狼衣把凹凸有致的身姿裹得毫厘畢現。
格拉斯站穩腳步,低聲下氣道:“彆這樣嘛,伊曼小姐,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
伊曼眉一橫,啐道:“呸!誰和你一家人,如果不是我家主人宅心仁厚,本公主早就把你碎成沫沫了!”
山腰特戰營基地三層石室,古樸的壁燈散發著曖昧的光,空氣中彌漫著原木的清香,木地板上散落著雜亂的衣裙,大木床上演著一幕接一幕春宮圖。
“紅紅,你饒了我吧,這都撲撲五次了……”
“誰讓你那麼久不理我,我聽蔡琢妍說,你們有句話叫什麼,哦,對了,小彆勝新婚!”
“這都快榨乾了啊,歇會兒好不好……”
“不好。”
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啊……
中午還在感歎“女人真好”的菜鳥現在感受到了女人的恐怖。
紅案的撲撲花樣明顯增多,嚴重懷疑蔡琢妍在把她教壞的同時是不是也向她傳達了“開枝散葉決定”。
被榨乾這件事其實也是張哲翰自找的,為了平複怨婦的情緒,一見麵就從儲物艙裡找了個手鐲送給她,1級菜鳥讀不出信息,也不知道那手鐲是乾嘛用的,她戴上後才發現壞了,一看她就心跳加速,欲罷不能,明顯具有“媚惑”之類的功能。
在野豬島遇到紅案純屬意外,張哲翰來的目的是找呂載揚,把所有九鼎組件和聖甲蟲交給他,思前想後,祭煉九鼎的最佳地點還是人字洞。
人字洞是唯一能使用神佚物的私域副本,野豬島戒備森嚴,有兩個滿編特戰營,完善的防禦體係,還有藤原妍子和海妖王後,除了馮·曼施坦因和少數三眼人衛道士,沒人能通過陰遁上島。即便整座島被攻陷,也能退守人字洞。
伊曼是呂載揚親自去嗚嗚山嗚嗚宮狼皇那裡用楔尾鷹接回來的,狼公主一回野豬島就儼然成了主人,帶著她的蔬果小隊全島巡查,連三名半神也要讓她三分。
這不,和三眼人水裡火裡戰鬥那麼久,如果不是張哲翰嚴令放了格拉斯,她一定會把這個曾經讓她咬牙切齒的家夥折騰到死。
紅案已經把這裡當成了家,廚師對她不僅改了稱呼,還送了一大筆錢給她做嫁妝,囑咐她常回娘家看看。
小彆之戰一直到夜幕降臨還沒停止,直到呂載揚親自敲門,紅案才依依不舍地鬆開八爪魚的觸須。
張哲翰手忙腳亂穿好衣服,把門拉開一條縫,火速鑽出,又把門拉上,拉著呂載揚下了石梯到了二層,才開口問道:“二舅,什麼事?”
呂載揚看他賊嗖嗖的樣子,理解地笑了笑,“兗鼎、荊鼎、揚鼎已全部祭煉完成,現在總共是六個鼎。”
張哲翰喜形於色道:“太好了!有二舅媽在果然不一樣!”
呂載揚收斂笑容道:“彆高興得太早。”
張哲翰心一沉:“怎麼了?”
呂載揚道:“天梯結無法祭煉。”
張哲翰很意外:“啊?怎麼回事?”
“提示框根本就不出現,你舅媽和海妖王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呂載揚頓了頓,“我是世界上第一個摸過六個鼎的人,我估計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幻界曆史上還從來沒有人修複過天梯。”
天梯上連天界,下達幻界,絕非一般神佚物可比。
用科學語言說,天梯是連接高維空間和幻界的紐帶,就像低維空間無法理解高維空間一樣,其中必然蘊含著極為苛刻的條件。
早該想到這事沒那麼簡單,本來想儘快煉出天梯結解除女人朋友的禁製,隻好先緩一緩。
“我們三人開了個會研究了一下,這件事可能隻有天蠍知道該怎麼做,因為目前為止,隻有天蠍離天界最近,它也最著急修複天梯。”
這可怎麼整,白天天蠍還要殺我,明天還會繼續殺,怎麼可能去問它。
清潔工和蒙哥馬利也有可能問出點東西,可他們倆現在恨不得生吃了我,難道要把腦袋伸人嘴裡去。
“蟑螂,我陪你去上帝之城。”紅案不知道什麼時候穿戴整齊飄到身後,“我覺得你早該去了,也許那裡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呂載揚取出聖甲蟲遞過來,“小子,去吧,飛飛說得對。”
伯利茲大藍洞和白宮遭遇挫敗,張哲翰就一直在思考,要想破除彌撒計劃,光靠畸形屬性不可能和清潔工、蒙哥馬利抗衡,必須儘快提升自身實力。
想要通過刷副本按部就班升級已無可能,唯一的捷徑就隻有五淵浴,哪怕那是條不歸路,也必須要去闖一闖。
五淵中的沈淵就在上帝之城,可能是五淵當中最不那麼凶險的淵,按以往的副本經驗,沈淵是最適合摸索規律的地方,規律掌握得越多,風險就越小,成功率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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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您是天督,肯定也在上帝之城住過,為什麼當初廚師管家追殺你們,你們不在上帝之城待著?那裡不是不允許鬥毆嗎?”
荊荊曾經說過,上帝之城是上帝的私域副本,張哲翰覺得限製規則應該也和新世界大同小異。
“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上帝之城無法使用任何神佚物和技能,本身的技能也不能使用,不能傷害他人,不能損毀房屋。哪怕割破點皮,就會被吸入天獄。”
“天獄?”
“天獄是上帝之城的監獄,任何人犯了天規,都會被自動關押,裝備欄所有武器都會被沒收,敕牌也會被收走,所有技能、功能都會失效,你想逃脫絕無可能,除非重新獲得敕牌,否則永遠出不來。”
“我懂了,隻要您出手傷人,就會被天獄帶走,仆人們就可以去撈人,以敕牌相威脅迫您就範。”
“是啊,侍衛係的不少衛道士就是這樣被迫投降的。其實隻要知道你在哪裡,就有一百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比如把你弄出上帝之城再收拾你,或者把你拖進天墟再收拾你。”
“天墟?那又是什麼地方?”
“那是上帝之城練級的場所,和副本差不多,npc乾不死你,但人會把人乾死,上帝之城的規則在裡麵不管用。”
本來想著進上帝之城能躲避“死亡考試”,看來這個想法要泡湯,張哲翰換了個話題:“您去過沈淵嗎?”
“沈淵在內城,其實是衛道士的公共浴池,是個溫泉,任何傷害隻要一泡就能好。前提是你能扛住煎熬,天極境以下沒人扛得住。”
“那萬一扛住了呢?”
“扛住了就能成為天極境,不過一般人根本就沒機會,進都進不去。”
張哲翰掏出一枚敕牌,“不是用這個就能進去嗎?”
“內城隻有衛道士能進去,進去的通行證是注冊了的敕牌,你手上的敕牌都沒有注冊,進外城沒問題。”呂載揚看了一眼張哲翰手上的敕牌,“不是擁有敕牌就能成為衛道士,需要由上帝的仆人背書,再拿去給書僮,注冊備案之後,才算有效。”
張哲翰這才明白,手裡這一堆敕牌對自己其實沒什麼用,隻有在上帝的仆人手裡才能成為“體製內”的身份證。
解決問題好像也不麻煩,隻要讓廚師操作一下就行了。
可問題在於,一旦在廚師旗下注冊,就會像陶一山一樣成了廚師的衛道士,自貶身份暫且不說,會不會又掉進一個陷阱誰也不知道。
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畢竟和廚師的關係隻是利益相關,如果有更大的利益,不排除他又會改變立場。
紅案沒想到,她的蟑螂竟然也會天梭。
張哲翰也沒想到,上帝之城根本就無法使用陰遁或天梭進去。
再次站在姆島寬闊而壯麗的國王大道上,張哲翰頗有些感慨,上次來這裡還是夾著尾巴的老鼠,這麼快就變成了“我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