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拉手落在了另外兩人中間。
同樣是一個太監一個宮女,他們也正手拉手。
宮女看見何夕,急忙鬆開手,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太監戴的是藍帽子,一看就知道是個中級太監,比“小鄭”官要大。
他先是一驚,看見“小鄭”和“月娥”也拉著手,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小鄭啊小鄭,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然和月娥是對食。”
張哲翰懵了,不知道“對食”是什麼鬼,非非在光幕上打出了資料。
【《漢書?外戚傳下?孝成趙皇後》記載:“官婢曹曉、道房、張棄,故趙昭儀禦者於客子、王偏、臧兼等,皆曰宮曹宮)即曉子女,前屬中宮,為學事史,通《詩》,授皇後。房與宮對食。”這裡的“對食”是指宮女與宮女、或太監與宮女之間的伴侶關係。】
原來是望梅止渴畫餅充饑,張哲翰樂了,抿著嘴沒說話。
何夕漲紅了臉,叱道:“李公公你瞎說什麼!”
小宮女和這位李公公顯然是一對真“對食”,這時抓住了頂頭上司的短,不再害怕,拍手道:“好呀好呀,月娥姐姐和鄭公公好上了!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對人說的。”
言下之意是互相有短在對方手上,我們都是一路貨,誰也彆說出去。
必須趕在殺韓信之前做完任務,張哲翰不想鬨出動靜,嘿嘿一笑,摟住何夕的蠻腰道:“李公公,我媳婦比你媳婦漂亮吧。”
“那是當然,”李公公看著何夕,一臉討好的表情,“月娥姐姐可是娘娘身邊的紅人,哪個公公不眼饞啊!”
何夕低著頭,聲音像蚊子一樣:“你……”
看她羞澀的神態,張哲翰估計她可能還是個雛兒,親了她一下,“好了好了,咱們走吧。”攬著她的腰轉身向花園走。
一進花園,張哲翰便鬆開手,何夕悵然若失,紅著臉道:“張大哥,不要鬆手好不好嘛。”
張哲翰本想調侃幾句,怕她情竇初開真賴上自己,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示意她在前麵走:“那怎麼行,再讓人看見就麻煩了。”
何夕邊走邊回頭憨憨道:“好想真的是你的對食啊。”
張哲翰在後麵慌忙撇清:“想什麼呢,我又不是真太監。”
何夕噘著嘴嘟囔:“你剛才不是說我是你媳婦嘛。”
張哲翰敲了一下她的腦殼:“逢場作戲而已,小丫頭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
又回到漢白玉石階前,何夕住了嘴,突然站住,拽了拽張哲翰,往旁邊一閃,躬身肅立。
張哲翰沒明白怎麼回事,木然跟著做,偷眼往上看。
威壓陡盛,石階上走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男人,頭戴進賢冠,身穿黑色寬袖深衣袍服,袍長及地,腰束佩紫色綬帶,相貌清俊,風度翩翩。
兩名士兵肅穆行軍禮,“辟陽侯!”
張哲翰一驚,他就是審食其,呂後的情人?
從威壓強度判斷,也就是諸天境,大boss的情人不該是太初境嗎,至少也該是個無無境才對。
管他呢,我現在是太監“小鄭”,帶著任務道具,不會有什麼危險。
於是學著太監的小碎步迎上前去,雙手舉著竹簡,捏著嗓子叫道:“稟辟陽侯,曹公公請您去掖庭棲梧舍!”
審食其很拽地伸手一抓一吸,竹簡飄入手中,掃了一眼,居高臨下道:“你去告訴曹公公,我半個時辰後去。”
聲音怎麼好像在哪兒聽到過,張哲翰鞠了一躬:“是,辟陽侯!”
借著起身的機會,偷偷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魂都快跳出來了。
辟陽侯的眼睛有一隻不會動!
他是獨眼人!
諸天境,獨眼人,gay……
符合這三個條件的隻有一個人——波特曼。
真是冤家路窄啊,決不能讓他知道我也進了副本,否則必將前功儘棄。
張哲翰強按心中恐慌,躬身緩緩退到一旁,不敢抬頭。
“審食其”大袖一攏,走下漢白玉石階,大搖大擺往北麵的宮門走去。
何夕直起身,按原計劃往上走,張哲翰拽了拽她的襦裙,往後努了努嘴,何夕會意,轉身往回走:“小鄭子,隨我回掖庭棲梧舍吧。”
“好嘞!”張哲翰答道,屁顛屁顛跟在後麵。
半個時辰就是一個小時,波特曼會去哪裡呢?
殺韓信這麼重要的劇情都不管,還有什麼事比這更重要?
掖庭棲梧舍,老太監似乎在等回話,一看“小鄭”進門便迫不及待問道:“辟陽侯怎麼沒來?”
張哲翰不慌不忙行禮道:“稟曹公公,辟陽侯說半個時辰後來。”
曹公公歎氣道:“唉,辟陽侯好大的架子,他若不來驗收,我們都得等著。”
張哲翰目光炯炯盯著拂塵,心想你不是該給我點什麼嗎?
信口胡謅道:“辟陽侯和娘娘有要緊事。”
曹公公臉上露出猥瑣的神情:“明白,明白,你去椒房殿等著,他們一忙完就把辟陽侯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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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翰倍感失望,躬了躬身往回走,“等等,”曹公公叫住,把手裡的拂塵遞過來,“你去把前殿溫調房打掃一下,娘娘完事之後會去那裡。”
張哲翰喜出望外,有一種坐過山車的感覺,哆嗦著手接過拂塵,朗聲道:“遵命!”
接過拂塵的一瞬間,腦海裡出現光幕提示,竟然真的是清潔工那柄拂塵!
張哲翰此時相信這柄拂塵注定和自己有緣,神厷擇主,大夏龍雀擇主,後羿弓也擇主,規則類神佚物都會擇主,是拂塵選擇了新的主人,否則怎麼這麼容易得到。
按捺住欣喜若狂的心情,拉起何夕轉身就走,何夕不明白怎麼回事,在後麵嘟囔:“又怎麼了嘛……”
曹公公叫辟陽侯去掖庭棲梧舍應該是驗收殺韓信的器具,也就是說,殺韓信的劇情一個小時之後才會開啟。
張哲翰邊走邊問道:“夕夕,你知道辟陽侯會去哪兒嗎?”
何夕緊走兩步挽住他的胳膊:“不知道呀,不過未央宮北邊有一個北闕甲第,是貴族聚居區,他有可能去那裡。”
“站住!”
身後傳來一聲尖細的大吼,張哲翰回頭一看,曹公公追出朱漆月洞門,黑影一晃已到眼前,伸手向拂塵抓來。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或者他看出了什麼破綻。
無無境動作太快,做什麼都來不及,情急之下,張哲翰本能一揮。
白色塵尾劃出一道反向圓弧,卻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幻化出一片白色與玄色混成的光芒。
隻有一片淡薄透明的連光都算不上的東西,向曹公公和掖庭棲梧舍波浪般覆蓋。
曹公公也不像上次那樣在光芒中寸寸崩解,化為灰白色的齏粉被光芒吞噬,而是爆發出一團光。
隻是光,難以言狀的光,無聲無息,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