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李維斯、奧黛麗還是卡雅斯,花匠從來沒有說過“妻子”這個詞。
張哲翰有很多女人,卻沒有妻子。
他期待的答案是“我是你的女人”,但花匠說的卻是“我是你的妻子”。
“你的妻子”和“你的女人”是有本質區彆的。
這種區彆並不隻是法律意義上的區彆,對天行者而言,更多的是一種認同。
“你的女人”是情感認同,“你的妻子”則是親情認同。
和寧妮的婚禮在6天以後,尚未成家,哪來的妻子?
花匠可以是任何人,但不可能是寧妮,因為她們同時出現過。
在迷魂氹山門,江擇天曾經像拍蒼蠅一樣把李維斯拍在地上,當時寧妮就在現場。
儘管現在看來,無無境的花匠不可能被諸天境的江擇天打敗,但她和寧妮同框卻是事實。
不過話說回來,在婚姻意識本就薄弱的幻界,婚禮頂多算“廣而告之”。
在張哲翰滿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概念中,能成為“妻子”的並不多,寧妮、林子兮、柳依依,嗯,還有紅案。
李維斯並沒有在其中,儘管她滿足了他作為男人的一切幻想。
最愛的是誰?他從未想過。
花心大蘿卜見一個愛一個,最愛的是誰,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有一件事卻回答了這個問題。
寧昶在交給他璧合術秘籍的時候曾經說過,這部秘籍能夠傳這麼久,並不是沒人想學,而是根本就沒人能學,學習條件過於苛刻,其中那句“非相愛之人不得其要”,必須愛得足夠深才行。
當時他還語重心長地說,怎麼學,怎麼用,有什麼效果,隻有學了才知道,我也沒辦法告訴你太多,你們就摸索摸索吧。
可接下來,無論怎麼努力,本以為愛得最深的寧妮卻沒能學會,最終學會的卻是貌似露水姻緣的奧黛麗。
奧黛麗就是李維斯,李維斯就是花匠。
神佚物沉澱了天行者的基因和智慧,不會撒謊。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它用事實告訴你,隻有花匠才是那位你“愛得足夠深”的女人。
“我知道你滿腦子都是問號,很多事我現在還不能說,說了你也不會相信。”花匠伏在他胸前,用近乎喃喃自語的聲音說著,“用不了太久,你就會明白所有,這是你我夫妻的宿命。”
宿命?哪有什麼宿命。
在新中國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娃兒都是唯物主義者,張哲翰從來不信命。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這歌從小唱到大,是個中國人就會唱,那是骨子裡的東西。也正是憑借這一點,我才活到了現在。
不過你不信不能強求彆人也不信,花匠這麼說自然有她的道理,但張哲翰此時更關心的不是這個。
嗅著她身上的花香,很想吻一下,卻沒吻下去,感覺有些生疏。
從李維斯到奧黛麗再到卡雅斯,最終是花匠,簡直就像過山車,無比熟悉變得無比陌生。
兩人都有一肚子話要說,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張哲翰沒話找話道:“誒,李李,哪個才是你本來的樣子?”
“都是,又都不是。”花匠的聲音依舊有些幽怨,“嫁給你的第一天,我就說過,我永遠是你最喜歡的樣子。”
她確實說過,你喜歡什麼樣子我就變成什麼樣子,這樣的回答等於沒說。
你喜歡寧妮的時候,她變成寧妮,你喜歡柳依依的時候,她又變成柳依依。
可奧黛麗怎麼解釋?她怎麼知道你最喜歡的女明星是誰?
卡雅斯也無法解釋,她的每一次變化總能精準地讓你愛上。
和李維斯靈與肉的結合,卻一直覺得她是個謎一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