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一手拽著張翰,一手拽著杉杉,出現在九醞壚內。
兩人在矮桌前坐下,大祭司躬了躬身:“就此彆過!”
張翰摟著杉杉,指了指對麵的蒲墊,假客氣道:“不一起吃點?”
大祭司道:“適才在你村裡,夫人已經請我吃過了。”
杉杉聽見他叫自己“夫人”,喜滋滋嗲聲叫道:“鱷魚頭,改天請你吃火鍋哈!”
“謝夫人!”大祭司說罷便消失了。
杉杉一襲紅衣,她閉著眼睛把綺裡季身上的楚帛舞衣剝下,穿在了自己身上,那就是“節用”洞的任務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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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楚舞衣】
【類彆:防具】
【屬性:無】
【境界:無無境】
【功能:偷情】
【技能:巫舞】
【消耗體力:5】
【狀態:可裝備】
【融合度:95】
【備注:春秋戰國時期楚國巫師的祭天舞衣。可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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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翰早已對神佚物免疫,如果不是摟著杉杉,這些信息都不會讀到。
看見居然有個功能叫“偷情”,覺得有趣,色迷迷問時,杉杉的回答和他猥瑣的想法完全不是一回事:“‘偷情’不是‘偷情’,是偷情緒!比如……”
杉杉說著,媚眼勾魂盯著他。
張翰突然欲火全消,眼神清澈,心如止水,對女人沒有絲毫非分之想。
我惹,還有這種技能!臭丫頭你這是要廢了我啊。
連忙轉移視線收攝心神,抵禦技能攻擊,杉杉嘻嘻一笑,收了“偷情”,一切正常。
張翰心裡後悔剛才沒收了這件舞衣,現在人家穿在身上了,哪好意思再說什麼。
來九醞壚並不是為了吃飯,而是大祭司的天梭隻有這裡的坐標。
維多利亞村裡關的人太多,吃飯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張翰也沒讓何天炯做飯,自己直接進後廚把現成的熟食和一些食材席卷一空。
杉杉張著小嘴打哈欠,張翰把她放回彆墅裡睡覺,獨自一人穿出九醞壚。
暗沉沉的天空壓得極低,一顆星星都沒有,金市周圍的夯土牆裹在濃黑裡,像道沉在夜色裡的屏障。
半人高的木柵欄內,白日裡最熱鬨的小吃街現在空無一人,“香風巷”的木牌在暗夜裡隻剩模糊的輪廓,青石板路延伸向濃黑。
白日搭起的排檔,此刻篷布被收得緊實,竹竿支架斜斜靠在夯土牆上,繩結處還掛著沒摘的粗陶碗。
“篤——篤!篤!”
“子時已到,宵禁嚴行!”
東頭傳來梆子響,更夫挑著燈籠走過來,燈籠光在暗夜裡暈出圈淡黃,影子投在柵欄上,像個慢慢移動的小黑塊。
“子時已到,宵禁……”
更夫突然住了嘴,他看見香風巷那頭走來一個人,走著走著往下一掉,縮進了地裡。
他揉了揉眼睛,覺得是自己犯困眼花了,繼續吆喝往前走,“子時已到……”
張翰下沉到骷髏洞,聽見嚶嚶的哭聲,天狼兄妹,哥哥果果兒躺在地下河邊昏迷不醒,妹妹菜菜兒正哭得稀裡嘩啦,範·迪塞爾不見了。
“怎麼回事?”張翰問道。
菜菜兒抽噎著說:“下午,一個,老太太,打傷了哥哥,搶走了光頭,嗚嗚……”
“老太太?她怎麼發現的這裡?”
“嗚嗚,我,去金市找吃的,她,跟蹤……”
張翰摸了摸果果兒的脈搏,“莫急,哥哥沒事,”取出一顆絳理,掰開它的嘴塞進去,“老太太長什麼樣子?”
“她,遮著臉,沒看清,”菜菜兒想了想,“她的武器,是帶刺的棍子!”
能打傷果果兒的至少是衛道士,老太太衛道士,帶刺的棍子……
荊荊!
荊荊是花匠的姑媽,劫走範·迪塞爾,沒道理啊。
張翰猛然想起,詹尼佛曾經說過,範·迪塞爾是蒙哥馬利和一名狐妖的私生子。
難道荊荊就是那名狐妖,範·迪塞爾的生身母親?
“她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帶了什麼人?”
“一個人。”
很顯然,這是一起偶發事件,但荊荊是蒙哥馬利的情婦無疑。
關鍵是要搞清楚她和蒙哥馬利的關係是否還在延續,是救子心切還是本來就是臥底。
範·迪塞爾是拿捏蒙哥馬利的砝碼,關係到桃桃的安危和共祭會的態度,如果荊荊僅僅是救子心切還好說,如果她原本就是蒙哥馬利的臥底,這事就比較麻煩。
張翰把兩匹狼放進維多利亞村的一間農舍,給它們挪去一些熏肉,喚出夕夕,運起天梭。
梁期聚。
子時已過,穿村而過的夯土驛道竟然還有人。
十幾艘木船泊在渡口構成的厚黑背景前,佇立著兩個人。
兩個“李伴伴”,相距二十米,他們四周的地麵上,幾件空蕩蕩的青色披風被夜風吹動,不時掀起一角。
他們就這麼對峙著,誰也不敢先動手,他們都知道,一旦動手,整個村落就將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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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又一個“李伴伴”出現在村西頭地主宅院前,身後站著個綠衣女人。
院子左側的雜貨鋪,掌櫃的正就著昏暗的豆油燈劈裡啪啦扒拉算盤。
“李伴伴”背著手走進雜貨鋪,掌櫃的抬起頭,如見鬼魅,戰戰兢兢道:“請,請不要殺我……”
他想逃卻逃不了,因為所有技能都已被封禁,他知道這個“李伴伴”絕不是渡口那兩位中的任何一位,單單那個綠衣女人就已經比渡口那兩位都厲害。
“李伴伴”森然道:“如果你說實話,我可以不殺你。”
“好,好。”掌櫃的雞啄米似的點頭。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老太太帶著個光頭,到這個村子裡來?”
“沒,沒有。”
“真沒有?”
“真的沒有,請相信我!”
掌櫃的正說著,突然瞪大眼睛,驚恐地望著東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