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袁天罡當年就想過。
他們師兄弟的狹路相逢，總會有一個人倒下。
而今天，看來就是勝者為王的時候。
“不對……”
此刻李星雲卻心神一動，他突然反應過來，臉上帶著狐疑看向沈風：“就算你知道我會來洛陽，但東都沃野，官道何其之多，這是李嗣源的地盤，不良人幾乎被全麵壓製，你又怎能知道，我會在此刻，出現在此處？”
“很簡單。姬如雪告訴我的。”
沈風大大方方的給了他答案，隻是這答案卻讓李星雲眼神一縮。
姬如雪愣了一下，不禁暗生一股惱怒：“你什麼意思？”
“當初你們去岐國換血取蠱，蚩笠的蠱自不必說，但蚩夢的流蹤蠱被換了之後，我讓她又給你加了一個。所以，你的行蹤，自始至終都儘在我手。”
說完這話，沈風輕輕的抬起手指，在他的指尖上，一隻小小的蠱蟲，正衝著姬如雪的方向翩翩起舞。
“你！”
這是姬如雪第二次被沈風跟蹤了，第一次是初見後回幻音坊。
簡直破防。
“雪兒。”
李星雲輕輕打斷了姬如雪的惱怒，他臉色難看的抓住了重點：“你剛才說，蚩夢的蠱，在那一刻，其實也被換掉了……”
“李淳風墓。”
沈風輕笑著又給了他一個答案：“我去那如同歸家。”
正說著，沈風把眼神放在姬如雪身上，目光儘顯輕蔑：“她有什麼資格，去躺李淳風的冰心床？你也配？”
姬如雪才不管自己配不配，她隻是發自內心的去評價沈風：“小人！”
沈風也懶得理她的評價。
都不是一條路的人，又何必去費勁嘴炮。
他把視線重新放回李星雲身上。
沈風輕輕抬手，說著王話。
“臣，晉王沈風，奉天子命，兵發洛陽，以清君側！現天子旁落，流離在外，臣當有責，迎天子以歸洛陽！請天子，回宮！”
這便是，儀式。
“你！”
這次不是姬如雪的忿怒。
而是李星雲本人。
他萬萬也沒想到，在這大唐官道，在這東都洛陽，就在這天子腳下，沈風竟敢這樣的堂而皇之。
李星雲大聲怒喝！
“你想奉天子以令不臣？”
“錯！”
沈風輕輕搖頭，眼神清冷：“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毛玠之語，乃戲言爾。
要麼不做，要做，做絕。
曹操當年之誌，是大漢征西將軍，榮登魏王，已是幸甚！
沈風自始之誌，是攬九天玄月於胸，去觀九州風雲不敗。
他和他一樣。
本帥，從不懼人非議。
李星雲怔在了原地。
姬如雪還在大意中悔恨。
而陸林軒，卻又想到了當年。
還是那劍廬的初見。
她被他的劍吻在喉間。
而她師哥的話，也是那樣被他否定。
“你敢傷我師妹！”
“錯！”
“我不是敢傷她，我是敢殺她。”
記憶將陸林軒的懦弱喚醒，她終於支棱了起來。
“鏘”的一聲！
陸林軒拔劍在手！
“師哥，跟這種反賊，又有什麼好說的！”
“師……師妹？”
“殺了他！那不良人，就是師哥的！”
姬如雪聽到這話，她也瞬間拔劍在手，李星雲的兩個後宮能夠和諧相處，這就說明，她們都是差不多的性情中人。
沈風聽著他們在那大聲密謀，他輕笑著給出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