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國。
幻音坊。
兵凶甚危,路途遙遠,沈風出征蜀地,眨眼間已經有數月之久,宋雲姬先前就有了快三個月的身孕,又過了數月之後,就讓她藏不住逐漸顯懷的身子了。
但岐國的文臣武將們心中都知道,有些事不該問,更不該說,他們就權當不知道。
蚩笠的手指輕點桌麵,站在李克用身後的一個通文館侍衛,便不著痕跡的朝他點了點頭。
但剛起完身之際,妙成天和玄淨天卻突然走了進來,妙成天手持信件,雙手平舉,恭敬說道。
宋雲姬一邊把鍋丟給沈風,一邊摸著肚子低聲歎道:“眼瞅著就要到臨盆的日子了,還得去什麼藏兵穀,這天殺的不良帥,就知道難為我們一家四口。”
李克用滿意點頭,將子落在棋盤上,局中吃下一塊。
“不良人布局,累得我兒存勖慘死洛陽,這筆帳,是時候該跟袁天罡,好好算算了。十三,通知李存惠,叫他把李星雲剁了,也讓他袁天罡感受一下,什麼叫做失去。”
“下月初九,藏兵穀見。不論到時來的是岐王還是女帝,本帥都會在藏兵穀恭候。”
……
這是不良人的信。
蜀地已平,岐國和蜀人分治,這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沈風這次帶的軍隊本就不算太多,索性就全留在蜀地,還給高思繼留了一部分的不良人,有把唐刀在手,不用也是威懾。
她們將幾句話短暫的信看完,玄淨天不禁有些猶豫的問道:“岐王,那我們……去藏兵穀嗎?”
現在沈風要的,是一個相對安穩的後方。
但蚩笠卻沒有答話,他隻是默默落子,陪李克用將自己這必敗的殘局下完。
此時此刻,沈風卻已身在教中。
“既如此,那請巫王,就好好看戲便是。”
李克用微微抬眸,率先開口:“不良帥邀我等藏兵穀議事,巫王有何看法?”
這種事,她在朱友貞的帳下看過不少,做起來自然也是輕車熟路。
如果讓宋雲姬知道了彆人的信上內容,她就會發現,自家公公對她已經是很客氣了。
宋雲姬對曾經的命懸一線很是難繃。雖不至於記恨,但一看到那個神秘麵具男,她就很煩。
沈風讓高思繼率領軍隊駐紮益州,招募新軍,以老帶新,運營糧草,征募稅收,又要防止益州本土勢力作祟,與文臣協調,如果高思繼的人手不足,就難以開展政務。
沈風斜了石瑤一眼,他眸光示意工作為主,讓她不要沒事找事。
蚩笠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蒼老的聲音沉靜回答:“局已半落,殺意儘在心中。晉王不必試探於我,本王來自苗疆,畢竟隻是個外來人。”
……
至於權利的細化均衡,那都是後麵才需要考慮的問題。
沈風端坐教主寶座,而鐘小葵在給他端茶送水,捏肩捶腿。
石瑤被搶了活,就站在一邊調侃,然後得到了鐘小葵一個輕蔑的眼神。
沈風隨手接過信件,打開一看,就直接將信扔在一邊,他歎了口氣,簡直是沒眼看。
鐘小葵一邊伺候沈風吃吃喝喝,一邊伺候他處理公事,深得領導器重。
玄冥教在沈風背後的調教和袁天罡若有若無的暗示中,做事早已經正式走向正軌,鐘小葵深刻的體會到了新生,也做出了屬於自己教主之位的價值。
但用石瑤的話來說,那就是:“好你個鐘小葵,居然敢學本姑娘,是不是隻要上了大帥的床,那就能一步登天,小心思還挺多啊。”
玄淨天一臉的無話可說。
這一日,宋雲姬稍作批改了些公文,就準備去休息,她很聽沈風的話,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陪自己一起累著。
晉王府。
“大人,大帥信件在此,還請觀看。”
心中有了答案,宋雲姬語氣躊躇,她抬手把信封拿下,將信撕開一看。
宋雲姬撫著肚子,理直氣壯的回懟了幾句,提起不良帥,她就沒有好心情。
領導說什麼都是對的。
宋雲姬將信緩緩放下,隨手遞給玄淨天,歎了口氣。
二三.九五.二一三.一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