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還是決定跟沈風走了。
他的心裡還是對大唐有所期待，另外，不怕死歸不怕死，可死也要死的有意義。如果能好好活著的話，那誰又想死呢？
和尚念經是為了在心中超脫，是為重於泰山，而不是為了輕於鴻毛的死。
沈風有了慧明在手，在伽耶寺裡便有了向導，他逛慧覺的達摩院，就跟回了家一樣的輕車熟路。
沈風在那翻箱倒櫃，鍋碗瓢盆一律不放過，就連慧覺的夜壺他都要輕輕的給上一劍，看看裡麵有沒有隔層。
袁大帥的天罡劍上儘是戳來戳去的騷臭味。
這老道士多少年沒嘴炮過了，噴和尚是真過癮啊。
李星雲便如約而來。
沈風找了半天，毫無頭緒，無功而返，終於放棄。
“……”
而那一半，是綠色的叢林，是生命的希望。
能蹲的住，能耐得住寂寞，這樣的人，才能當王八。
慧覺眉心的紅色印記漸漸凝成一個紅色小點，他沉聲道：“這般年紀，你的天罡決就已是不弱。看來，你是袁天罡的弟子。”
“鐺！”
整個鳳翔府，已經從外嚴內鬆，突然就變成了內嚴外鬆。
不良人這個身份，足夠他們暫時信任。
這座鳳翔的靈山很是奇特，山上一半荒蕪，而另一半卻是樹林茂盛，對向道之人，這樣的環境具備著生死同歸的悟道之所。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慧明不是傻子，他當然明白，慧覺可能是另一個他。
殺人，就要誅心。
或許，這隻是岐王的原因。
“罡子也是你能叫的？”
聽說，是岐王回來了。
沈風這風輕雲淡的回答，卻讓慧明的心臟幾乎驟停。
隻是，他在樹林裡沒走幾步，腳步卻頓在了原地。
沈風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扭頭看向震驚的慧明：“看來，你在伽耶寺裡幾十年，連自家坑裡的王八，都沒數清有多少隻。雖然，你在罡子眼裡，也隻是個看門的王八。”
“沒事。”
慧明看著那翻倒的夜壺，他覺得不是沈風瘋了，就是自己瘋了。
在荒山上，兩人談論一番，慧覺告訴了他乾陵，也順勢留下了佛衣百納。李星雲不是貪寶之人，便任由他拿去。
下一刻，眼前的人影驟然清晰，沈風手持天罡從灰塵中躍出，一劍就朝慧覺的光頭上劈去。
“貧僧……懂了。”
留下滿臉悵然的李星雲，慧覺便向著山的另一半走去。
“謝大帥。”
在生命的綠色中，慧覺卻突然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沈風使勁給他上著眼藥水，他要把罡子的人，變成他的形狀。
“鏘！”
“但是，你得觀戰，你得看著他，怎麼死。”
“沈帥既然是大帥之徒，那尋找龍脈，為何不用脈算卜卦之道……”
沈風偷摸著出寺，信號都給了，他帶著女帝和蚩夢走的時候，張玄陵還有點戀戀不舍。
慧覺微閉雙眼，側耳傾聽自然，眉心的紅色印記也更加玫紅。下一刻，他雙眼驀然睜開。
是塊難得的風水寶地。
一路火速回岐。
鳳翔府，古鎮靈山。
“我們走吧。伽耶寺，沒用了。”
李星雲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回頭安慰上官雲闕和溫韜：“此事已了，我們也儘快去尋找乾陵吧。而且，今天我總感覺哪裡說不上來，岐國的氛圍，突然感覺怪怪的。”
“回岐國。”
……
慧覺行走在生命的綠色中，他想著自己完成了祖先答應過的諾言，心情也美麗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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