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小子真有後招啊？”矮仔成看著我，“就不怕我捅了出去？”
“這有什麼好怕的？”我說，“比起如果有持續不斷的索求，這算什麼？”
矮仔成說：“我也知道你有難做的地方。我就說說了，那些村民也就說說而已了。”
“人不會口不對心的。”我說，“但凡說出來的，都是內心最真實的反饋。隻不過有時候需要一點技巧掩飾，有時候需要很多技術掩飾，有時候不需要技巧掩飾。我就怕最後一點。而現在從你的口裡說出來的，算是邁入第二階段了。老鄒，我確實擔心呀！”
“至於嗎？”矮仔成現在有點心神不定了。
“至於，也不至於。”我說，“是的，現在度假村運營情況很好，有人眼紅不奇怪。就這麼說吧！我沒來之前，這山崖，沒人上去。山上的水庫，你們賣給張小飛了。就連荔枝樹，也結不出一粒荔枝。村民沒啥可乾，就連來銀海灣出海的遊客也不算多，你靠打魚？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還有休漁期，還有台風時候出不去打魚，收入總體來說，肉眼可見。我來了，得到你的協助，好了，盤活了不少。就連蹲在家門口的村民啊，去批發一些養殖海鮮回來，批發一些魚乾啊，筍乾啊，什麼乾之類的，說是自己下海撈的，說是自己上山搞的，遊客也信，這樣也能賺不少。然後，心思就活絡開來了，對不對？就覺得，本來村裡也可以自己這樣搞的呀！怎麼就給人家搞了？還有溫泉啦！怎麼還是彆人的？你這個村裡的帶頭大哥，連自己的餐廳都是對方的飯堂，你們沒勾連在一起，誰信？這就是為什麼會有人要你傳遞信息，拉一條溫泉水進村的原因了。你不傳遞這消息，說明你勾連我；不傳遞了又可以做到了，坐實你勾連我。這局，不破不行！不然，影響你我事小，影響村裡事大。我大不了賣了這度假村！雖然獨特不可複製，但是就是這一點，一定會有人買。”
“是的。我不就是想買下來，但是他不肯賣，隻願意給我入股。”可可笑著說，“其實我們度假村所有人都有周圍一切的信息收集的，每天都會反饋然後總結歸納的，時間久了，大概就知道周圍的情況是怎樣的。這一點上，我和林凡對你不會隱瞞。實話實說，村裡的風向確實有點變了，但目前還是能和平相處的，但是明年之後，你若不在任之後，就很難說了。這要看誰來管理村子了。如果還是你，問題起碼在未來的三年不會出現。不然的話，我們會另有考量。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將度假村的觸手伸長一點，大酒店、麵朝大海、山妖酒吧、小火車，還有之前談過的張保仔文旅項目，就是想將雞蛋分散放啊！”
“小火車項目為什麼拖久了？”我問矮仔成，“你覺得呢？”
“對啊！”矮仔成說，“平時按照你的速度，不應該這麼久的。錢也不會是問題。”
“本來不是要進村的？”我說，“你村裡有些老人說這樣會影響到風水！尤其不能經過祠堂門前。我也覺得可以理解，走小巷子，有一定局限，有些小巷子有人不願意給過，有些小巷子願意給過但是不夠安全距離。你說讓我怎麼辦？我隻能先走其他地方咯！這樣一來，反而采石場那邊的山下村得益了，我先走那邊咯！兜過來走銀海灣大橋底下到山妖酒吧那邊去！然後銀海灣大道到銀海圓月到草地，再重新上山，或者從大榕樹這邊的山洞進去，再走水庫，下采石場。另外擔心這樣經過樹屋區，以後又說什麼的，索性就直接接駁旋轉鐵橋上山，多一條路。我這樣也是避免風險。還有啊，我為什麼反對索道走我們度假村過？一是為我們自己好，二是為你村子好！索道走的地方，不是我們的就是你們村子的，但那個時候，利益村子是一分錢都拿不到的，不是說拿不到，而是拿不到應該有的那一份。所以，不符合我們的要求的，我當然反對了。現在索道…”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還是沒有正式拿出來說的，不應該說，便收口了，同時看看可可。
可可何等醒目，她意會過來：“成哥，你對我們廣州項目有興趣的話，就考慮考慮啊！”
“不用考慮！”矮仔成說，“之前的火車主題區我都有投資啊！村裡的人都知道的，但又如何？我一不貪汙，二不腐化，所有的錢都乾乾淨淨！再說了，我的餐廳還是有錢賺的，賺來的錢，不拿去錢生錢崽就放在銀行？我可不樂意！我要投！能投多少，你給個數我，彆太高啊！太高了，我沒能力。”
“嫂子同意不？”可可問。
“這次輪不到她同意了。”矮仔成說，“我翻身當家作主了！”說罷這話，甚至將腰杆都挺了挺坐直了。
我和可可相對一笑。我揶揄他：“你確定你真的翻身做主了？還隻是翻個身而已？”
“當然是真的啦！”矮仔成說，“這翻身做主人是有代價的！代價不小！沒說值不值的。”
“為啥這樣說呢？”可可問，“哦，你將私房錢都上繳了，然後撲通一聲，嫂子就放你一馬了？”
“我說你可可這麼豐富的想象力？”矮仔成哼了一句，“沒日沒夜的去運海鮮，拉回來分銷，自己餐廳用，一年下來，幾十萬還是有的。可是，這婆娘，聽信慫恿，將錢存到銀行去了。”
“這很正確啊！”可可說，“存銀行沒有什麼不妥呀！”
“給人一通遊說，變成了理財產品還是保險產品我沒搞清楚，反正就不是存款。但是，又是在銀行裡存進去的！”矮仔成說，“現在好了，不但取不出來，還不一定保本。都不知該怎麼投訴！對了，可可，你知道如何操作不？”
我說：“你找對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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