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什麼植物？”我就隨口一問。其實我也不想問，如果她現在直接遞單子過來，我會看也不看就簽名的，因為還有財務那關把關，就算我簽名了，曉蓉才不管是誰，一定會逮住簽名同意者問個明白才會放行的。
“我們一年前不是買了幾百棵彆人退貨不要的爪窪異木棉嘛，都很大棵的啦！很劃算！我當時就種在了盤山路兩邊還有上山的山溝溝裡，主要是覺得過幾年萬一開花了，整條盤山公路就變成了花之路啊！誰想到這些樹特彆適應這裡的氣候，上個月底就開始陸陸續續開花了！現在開得特茂盛！好看極了！”說到這裡，她眼裡有光。
“這不就好咯！”我說，“我就說嘛！金姨你的眼光就是好！”
“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應該是那些客人吧！就這兩天的事，放上網了！”金姨一邊埋怨一邊露出笑容，“我一看，確實好看！喏，你看看！”她將手機打開，展示了那怒放的鮮花。
“這異木棉開得有點過分好看了啊！”我說，“居然這視頻還不美化，也這麼好看！”我看那拍攝手法，從怒放的鮮花，很合理的轉向到我們的懸崖玻璃屋，再到其他角度，專業得很！這年頭，有哪個人會義務勞動呢？不是自媒體就是我們自己人了。如果是自媒體的話，這樣拍攝也要花點錢，還替我們義務宣傳？所以，我認定是應驗的手法了。這家夥拍攝這個畫麵，和當初最開始拍攝潘若安在停車場吐煙圈的手法如同雙胞胎一樣。不是他，還會是誰？小強？嗯，也有可能，但一定是在應驗的指導下拍攝的。
“那你簽名不？嗯，大概十五萬。不用一次付清的，因為我們也要求成活率的，要按照指定時間內的成活率支付的。”金姨邊問邊將申請單子推放在我眼皮下的茶幾。
我看也沒看，一把推開，連連搖頭：“不簽！”
她愣了一下，嘴角動了一下，沒說什麼，準備將申請單撤回。
我說：“這單子我怎麼簽呢？！你連筆都不給我？我咬破手指頭簽血書名字啊？”
她仰麵大笑起來：“好你個林凡…總，彆這樣玩可以不？”
“你先玩的好不好？”我說，“沒有筆，簽個毛線！我可不願意咬手指！”
她笑著拿出了筆：“我本來就是想讓你咬手指簽名的！”
“難怪向東要休息了。”我說，“天天找他簽名都要咬手指，不貧血才怪呢！”
我大筆一揮，簽下了林凡二字，遞回給她：“拿去吧！”
“這就是我連對方名字都沒有聽清楚就拒絕原因。”金姨說，“一打電話過來就審犯一樣的問我願意跳槽不。”
這個時候，我既想聽，又不敢聽。於是隻能故作輕鬆的說：“決定權在你手裡呀！你自己權衡就行了。”
“我當然不會去啦！”金姨說，“說我最高一個月能拿一萬五。什麼叫最高？沒說最低呀！無論如何，我乾嘛要離開這裡呢？雖然說也是在這裡附近吧！我沒聽清楚，但是，做生不如做熟。何況我在度假村就好像在家裡一樣自在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以後我也不敢去想，也不想冒這個險。”
如果對方用高薪引誘，然後有人答應了，甚至真的跳槽了，接下來對方又不用跳槽者的話，你說會怎樣的局麵？軍心亂了。
這一招不亞於白衣渡江。我是不是要警惕起來？連金姨的電話都給知道了，還行動起來了。這有點無孔不入的感覺了。
“金姨對我們的信任，讓我感覺真好！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我說，“那你去問問曉蓉工資帽吧！萬一你部門不行的話，其他部門也可以讓他鍛煉一下的呀！這樣可能更好的工作也不一定呢！”
“說什麼呢！我感覺比你更好呀！林帆同誌對我、對我們的信任，我的感覺才更好呢！”金姨說完就走了。
這是個苗頭，被挖人的苗頭已經開始了。或者說，早就開始了，我現在才知道一些，已經屬於後知後覺了，因為金姨僅僅是管理清潔部和綠化部的，都接到了offer。其他人呢？
關於收購的事，一切有跡可尋，又仿佛風過無痕。
蕭堅帶著小荻回來了。
我問：“怎樣？”
她說：“隻是為一個項目服務，好像窄了一點。”
我和蕭堅同時笑了。
“林叔叔，你笑什麼呀！”她看看我，又看看蕭堅。
“首先啊，以後你不要叫他林叔叔了。”蕭堅說，“你叫他凡哥沒有問題，你直呼其名林凡也沒有問題。偏偏你就叫他林叔叔？還有林總，都不是他喜歡的稱謂。”
“林總也不喜歡？”她納悶了，“總噢！”
“什麼總都不喜歡。所以端午節我也感覺一般般，嗬嗬！”我笑著說，“這些都是小問題了。我們說回工作崗位的事情。其實就算在銀海圓月，你也不僅僅是在為這個項目服務的。因為這個項目雖然是潘總的，但和我們度假村啊，和大酒店啊，和山妖酒吧啊，都是緊密相連的。再說了，你接觸這個項目越多，那你的工作麵才會越廣。現在銀海圓月的總策劃是我，協助我的，就是蕭總了。但他呢，身兼多職，在度假村裡還管著一大攤事呢！你在這裡，不會沒事乾的。紫萱和我說了，讓我傳授你多一些與課本知識結合的工作經驗。”
我這樣一說，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對啊，看破不說破嘛！我可不想她和之前我的前小舅子一過來就以為自己是個不可或缺的角色，老康的小舅子也差不離，我們還真的不希望她成為第三個。畢竟我和老康可以直接簡單粗暴的就解決了各自的小舅子，而她卻是紫萱的妹妹，多多少少要看著辦才行。這真的要有點技巧了，好比放風箏，線拽得太緊，容易斷線；線太鬆，風箏越飛越高不受控製也不行。隻有一拉一扯，也像是釣魚上岸那樣，一收一放，才不會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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