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萬籟俱寂,大地沉睡,唯有唐軍營地偶爾傳來幾聲更夫的梆子聲。
頡利可汗一馬當先,率領著精銳騎兵,如鬼魅般朝著唐軍西北方向的營地潛行。馬蹄被厚厚的毛氈包裹,隻發出輕微的噗噗聲。
當距離唐軍營地還有一裡之遙時,頡利可汗舉起右手,騎兵們立刻停下,等待他的進一步指令。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觀察著唐軍營地的動靜。隻見營地中,巡邏的士兵步伐略顯遲緩,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毫無察覺。
唐軍鬆垮的防備,讓頡利可汗心中一喜。
“衝!”頡利可汗一聲怒吼,如猛虎下山,率先衝向唐軍營地。騎兵如潮水般緊隨其後,手中長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唐軍營地瞬間被驚醒,喊殺聲、馬嘶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
守營的唐軍雖然倉促應戰,但依舊奮力抵抗。一時間,鮮血染紅了草原,斷臂殘肢橫飛。
阿史那思摩揮舞著長刀,如入無人之境,連續砍倒了數名唐軍。
他一邊砍殺,一邊高呼:“為了漠北!為了可汗!”在他的帶領下,騎兵們士氣大振,似乎逐漸撕開了唐軍的防線。
然而,淩雲軍團畢竟訓練有素,很快便組織起了反擊。
一支步卒從側翼殺出,試圖截斷頡利可汗的突圍部隊。
契苾何力見狀,率領一隊騎兵迎了上去,與唐軍展開殊死搏鬥。
“不能讓他們得逞!”契苾何力怒吼著,手中長槍如龍蛇般舞動,將衝在最前麵的唐軍士兵紛紛挑落馬下。
但淩雲軍團人數眾多,如潮水般不斷湧來,雙方陷入了膠著狀態。
頡利可汗深知時間緊迫,不能在此久戰。
他瞅準唐軍防線的一處破綻,親自率領一隊親兵,如利箭般衝了過去。在他的帶領下,突圍部隊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向著漠北的方向狂奔而去。
留在營地佯裝投降的漠北將士,在看到可汗突圍成功後,也開始了行動。
他們趁唐軍主力追擊突圍部隊之時,突然發動攻擊,企圖給唐軍造成一定的混亂。但終究是打錯了算盤,很快便被唐軍鎮壓下去。
頡利可汗率領著突圍而出的騎兵,在草原上一路狂奔。
身後,唐軍的喊殺聲漸漸遠去,但他知道,危險並未解除。這一場與唐軍的較量,隻是剛剛開始,未來的路,依舊充滿了未知與挑戰。
漠北的寒風如刀,割著每一個人的臉,頡利可汗騎在那匹高大的戰馬上,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滿是疲憊與不甘。
漠北騎兵的逃跑速度也戛然而止,在他們麵前,一支人數不是很多,卻給人無儘絕望與壓迫的軍團悄然而立。
似乎與這天地融為一體,天色微白,頡利可汗的心卻已經沉入穀底。
自開戰以來,漠北大軍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與唐軍苦戰多日。
唐軍的圍堵如鐵桶一般,每一次交戰,每一次衝鋒,每一次拚殺,都伴隨著無數的慘叫與鮮血。
將士們的盔甲早已殘破不堪,上麵滿是乾涸的血跡,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由最初的絕望,到最後頡利可汗的眼神中透著狠厲,他那濃密的胡須在風中肆意舞動。
他高舉手中的長刀,刀刃上還殘留著剛剛砍下的唐軍士兵的鮮血,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兒郎們,我們已經衝破了他們一道道防線,再衝一次,我們就能回家了!”他的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在呼嘯的風聲中傳向每一個士兵。
然而,當漠北士兵看著眼前這道唐軍防線,滿心期待突圍後的生機,卻如同被一記重錘砸中,狠狠地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遠處,唐軍的旗幟如林,整齊的方陣嚴陣以待,那熟悉的紅色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是死亡的宣告。
與頡利可汗的狠辣不同,阿史那思摩的臉色卻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長刀險些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