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戰事已停歇,吐蕃大軍也脫離了接觸。鬆州城頭的號角聲裹挾著霜氣,在崇山峻嶺間回蕩。
西域王淩雲手握鎏金錯銀的玄鐵劍,望著天邊南飛的雁陣,李靖等將領跟隨,耳邊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報——!"親衛翻身下馬,披風上還沾著邊關的沙塵,"陛下已冊封江夏郡王之女為文成公主,不日將啟程入吐蕃和親!"
淩雲的瞳孔驟然收縮,劍柄在掌心勒出深深的紅痕。
他望著遠處層巒疊嶂的雪山,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長安城中那個溫婉的身影。
文成自幼隨父在軍營長大,騎馬射箭、兵法韜略雖不及男兒,卻也能說個一二。
每次隨軍出征歸來,總會帶著自己親手做的點心去看望軍中將士。
按輩分,文成該喚他一聲伯父,如今卻要遠嫁吐蕃,從此隔著萬水千山。
"王爺?"親衛小心翼翼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淩雲緩了緩神,目光轉向西南方向——那裡,是吐蕃的方向。
作為鎮守西域的主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吐蕃的野心。
鬆讚乾布求親,究竟是真心修好,還是另有圖謀?和親的消息傳來,吐蕃軍營是否會有所異動?
他的思緒又轉到了自己的女兒淩嫣身上。
淩嫣與文成年紀相仿,自幼養在深閨,雖不通武藝,卻寫得一手好字,彈得一曲好琴。
若是陛下當初屬意淩嫣和親,他又該作何選擇?想到此處,淩雲的心猛地揪緊。
作為父親,他如何舍得讓掌上明珠遠嫁苦寒之地;可作為大唐的西域王,他又深知和親背後關乎萬千百姓的安危。
或許,也會權衡利弊!
"傳令下去,全軍進入一級戒備!"淩雲突然下令,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吐蕃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和親期間,務必加強邊境巡邏,嚴防敵軍趁虛而入!"
“王爺,沒想到長安做出如此抉擇!明明,我軍鬆州之戰,扶州之戰皆是勝利,陛下還會同意鬆讚乾布的求親?”
“就是,末將想不明白!”
“末將也不服!”……淩雲身後,諸多武將自己議論起來。
其中,李靖等人和李道宗更是私交深厚,多有打抱不平的意思。
“陛下既已決定,李道宗也無話說,我等做好份內之事吧!”淩雲的語氣中,有深深的無奈。
親衛領命而去,淩雲等人卻站在城頭,望著暮色中的軍營陷入沉思。
作為鎮守邊關多年的老將,所有人都見過太多因戰爭而破碎的家庭,深知和平的珍貴。
既然陛下已決定和親,他們便要儘自己所能,確保文成公主順利入藏,在吐蕃站穩腳跟。
"來人,備馬!"淩雲突然轉身,大步走下城樓。
其他人跟隨,淩雲要親自巡視各營,確保防禦部署萬無一失。
同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心中逐漸成形——在文成公主進入吐蕃之前,他要讓吐蕃人見識到大唐軍隊的威嚴,為這位宗室之女造勢!
鬆州城外的演武場上旌旗招展,鼓聲震天。
淩雲數萬精兵,進行大規模軍事演練。刀光劍影間,騎兵如離弦之箭般衝鋒,步兵方陣整齊劃一,弓弩手的箭雨遮天蔽日。
淩雲決心這場演武要持續多日。一直到文成公主的送親隊伍到達。
煙塵滾滾中,騎兵往來馳騁,步兵方陣變換有序,刀光劍影映照著將士們堅毅的麵容。
這場聲勢浩大的軍事演練,令鬆州城中的李靖等老將心生疑惑。
李靖在書房中展開鬆州地形圖,眉頭緊鎖,對著劉進達等人長歎:“王爺這是何意?與其大費周章演武,不如整頓兵馬,真刀真槍與吐蕃拚殺一場。
隻要打痛了他們,才能真正樹立大唐威嚴,文成公主入藏後也能挺直腰杆!”
“將軍說得對!”
“將軍,要不您去和王爺說說?”一眾將領紛紛附和,認為唯有鐵血征戰,才能讓吐蕃徹底臣服。
麵對質疑,淩雲神色沉著。他遙望吐蕃方向,目光深邃如淵,對李靖道:“如今和親大局已定,大戰絕不可取。陛下以和親換和平,是為蒼生謀福祉。
若此時挑起戰事,不僅辜負聖意,更會將文成公主置於險境。”他握緊腰間佩劍,字字鏗鏘,“演武看似虛張聲勢,實則暗藏玄機。我們要讓吐蕃明白,大唐軍隊枕戈待旦,公主身後是萬不可輕犯的天威。
唯有如此,鬆讚乾布才會權衡利弊,不敢對文成公主有絲毫慢待。”
事實證明,淩雲的策略恰到好處。這場持續多日的演武,如同一記警鐘,讓吐蕃真切感受到大唐的強盛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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